“别忘你说话,此去莫负胸中抱负。”顾楠站在江边,
“知。”
“那你此去,可是为胸中抱负,天下之志?”
“是。”
大浪东去,明知此去无回,却还是会奔流入海,因为海之大无边无涯。
顾楠轻轻地笑起来,转过头,对着诸葛亮淡淡地说道。
“先生,亮今日在此等候,是请罪而来。”
还记得两人第次见时候,他也是拜在顾楠身前请罪。
顾楠沉默阵,问出和当年样话。
“你何罪之有?”
“空负先生授业之恩,叫先生为难。”诸葛亮低着头说道。
“你等在此等候。”对着身后骑军吩咐道,顾楠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个人走上前去。
水天线,江面广阔无际,使得那只小舟,小舟上人和江边走来人看起来都显得很渺小。
如从前,顾楠同诸葛亮说秋水,河伯见北海,叹北海之大,北海却说有天地之大,它也不过是置身其中沧海粟罢。
而在这天地之大中,人又何在,人所谓之伟业好像也不过就是这天地滔滔中匆匆瞥而已,甚渺甚轻,可是还是有无数人前赴后继。
顾楠走到诸葛亮面前,小雨大些,微微地沾湿她衣袍。
天色分不清是青还是灰,飘扬着细雨落下,将江畔浅草和泥土沾湿,马蹄声越来越近。
小舟上站着两个人,赵云脸色凝重。方才他也听到白衣斗笠,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他应该记得那人是谁。要那人出手,他没有多少把握能护好军师。
而白衣青年脸上却泛起丝追忆,嘴角带着说不清意味苦笑。
在草庐时,自己恐怕从没想过两人再见时候,会是这样副场景。
“斯!”马鸣声传来,那支骑军跑到江边,见到江边只有只小舟,江中也只停着艘船。
“那你就没有辜负这授业之恩。”
拜着诸葛亮愣,微红眼眶。
他知道,顾先生还是同从前那个说着心向所学就好她样。
“学生,谢先生。”他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很郑重。
有时离别时候没有必要说上太多,就像是现在,就该是离别时候。
江中小雨飘摇,细雨落在水面上,泛着波澜。
顾楠看眼江水东去,问道。
“你可知此去艰险?”
“知。”
“你可知功不成,就是身死道消?”
“小亮,好久不见。”
“是啊。”诸葛亮默然地笑着说道:“许久不见,家中小妹甚是想念先生。”
“英小妹。”顾楠点点头,江风带着凉意,她笑笑:“想来,现在已经长成亭亭少女。”
“嗯。”诸葛亮应着,低下头。
过半响,他将两手环抱在身前,躬身倾拜。
领军人挥起手,众骑军勒马停下。
骑军之前,是个带着斗笠白衣人,烟雨里人和景色都显得朦胧。她身上披着甲胄,手中提着柄白缨枪,站在江畔。
“哗。”江潮涌上岸边,小舟上白衣青年抬起头来,对着不远处骑军,高声说道:“顾先生,学生诸葛亮恳请叙。”
声音在浪潮声中远去,江边顾楠侧过头来,见到那小舟上人。
过会儿,江水起伏中,她似有似无叹声,没什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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