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躺在床上翻过身,轻嘘声,幽幽地睁开自己眼睛,看着头顶房
因为他看到她眼角有些红,他想替她擦去。
······
嵇康回到书院,路上他好像都在想着什东西,在旁人看来他就像是边在走路边在神游天外样。书院中同窗遇见他同他打招呼,他都恍若未闻。
有些事总是要自己去想明白。
嵇康脑中还在回想着溪边阵阵琴音,和在山中见到那个青年说话,还有他手指点在自己额头上时,那片刻清明。
顾楠眼睛渐渐失神,手也慢慢地松开青年衣领。
他不懂,那她这数百年孤苦,还能去怨谁?
人说时日长久,该看开事情也就看开,该看淡事情也就看淡,但这些都是骗人。
总有些事情是看不开,几百年也不会。
很久,顾楠移开视线,看向边溪流,像是恢复平静说道。
“你莫以为真不想剑斩你。”
她努力想要让自己显得平静些,可是还是失态。
再如何,那年白起跪谢而死天下是他。
那年覆灭秦国是他。
那年带走她无数珍重之人也是他。
青年松开手,但眼睛依旧注视着顾楠手上疤想着什,半响说道。
“当年你若是不挡那剑,不会留下这疤。”
顾楠沉默会儿,没有再看着他,双手重新放回琴上,调下琴弦,才说道。
“唯独不想同你谈当年事情。”
“因为什?”青年平静眼神中露出些疑惑,微微地侧过头。
他径直回书院中宿楼,在书院寄宿学生都会住在这里。
走进自己房中里,同屋友人都在外上课,还没有回来。他个人在屋子里站会儿,转身合上门。
等到和他同屋友人都回来时,却只看到嵇康躺在床上熟睡,他们也没有多管,毕竟嵇康平日里作为就是让人琢磨不透。
他们简单洗漱下,也就各自去休息。
夜深人静,夜色里伴着虫鸣在作响,不同人总能听出些不同意味,有人觉得扰人,恨不能挥手赶走这声音。有人倒是颇觉诗意,或许还会想要作赋几句。有人怅然,有人窃喜,虽然只是件样事物,可不同人总会看到不样东西。
“继续教你这琴。”
斗笠遮着她眼睛,没叫旁人看到她眼眶微红。
旁青年依旧在想那他不懂事。
他突然想到自己或许应该庆幸,庆幸他不懂这样事。
不过,他看向顾楠时候,却发现自己又好像是,已经懂些。
青年看看扯着自己手,又看看顾楠,这或许还是他第次见到她这失态。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是为什。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顾楠,似乎是有些歉然,轻声说道。
“不懂。”
他是不懂,他本该懂这天下所有事情,但他好像又只懂这天下规矩。
“是因为秦国,还是因为你老师······”
“沙。”
话音还没有落下。
顾楠只手就已经抓在青年人衣领上,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手攥得很用力,指节泛白,衣领都皱在起。
低压着声音,顾楠字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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