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世界真漂亮啊,槐诗。”
她轻声呢喃。
“嗯?”前面少年不解
想到这里,槐诗忍不住怅然感慨道:“和你爸都不容易啊。”
然后又被狠锤拳。
只能讪讪闭嘴。
在短暂沉默之中,他向前骑着自行车,听见车轴发出阵阵富有节奏摩擦声响,听见身后模糊哼唱。
好像是什歌曲,但只剩下模糊音调,在断续哼唱中变得陌生又飘忽,像是失去形状之后弥散成雾气那样,消散在晦涩夜色中。
槐诗努力维持着平衡,回头瞪傅依眼,“指路啊,你家怎走?这条路没走过。”
“前面右拐,走小路比较快。”
“说真,你但凡打个摩都比这自行车快。”槐诗叹气,旋即听见背后平静声音:“那你还带不带?”
“行吧,带带。”
槐诗遵照傅依指点右拐,忍不住摇头感慨:“谁让爸爸爱你呢?”
槐诗在前面忍不住翻个白眼:“你够哈,挺疼,别拽。”
“行吧。”
拽够之后,傅依啧啧感叹着,锤锤他后背:“所以呢?你就真什都没做?”
“呃……”
“‘呃’是什意思?”傅依问:“做还是没做?”
“你不生气吗?”
在扑面而来清冷夜风里,槐诗听见身后声音,不解问:“生气?为什要生气?”
“被人指着鼻子骂啊,你就点都不火大?”
傅依诧异问:“你什时候脾气这好?说真,那会儿特别害怕你忽然跳起来个耳光,把他脑袋从脖子上打下来……”
“那也太残忍吧?”
时有重复,可总是听不清晰,直到最后,哼唱声渐渐消失不见。
只剩下寂静里呼吸声。
平静又安宁。
在狭窄小巷之间,少女静静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仰起头,任由长发飘在风中。
只是出神凝视着高墙夹缝之中展露出隐约夜空。在云层和散溢碎光映照之下,看不见星辰,但依旧如此高远。
然后被狠捶拳。
“你够哈,不准占爸便宜。”傅依说:“他最近头发掉可厉害。”
“被你狗气?”
“不是被狗就是被你。”傅依问:“你觉得是哪个?”
槐诗想下,想起自己最近这段摸鱼摸到海沟架势,感觉怕不是两者皆有。人到中年,真是分外艰难……只能敬佩象王老哥抗压能力。
“没做。”
槐诗叹息,“原本想说,让他在开学之前有次边境痢疾宝贵体验……后来你都动手,就没好意思落井下石。”
“哈哈,就知道。”
傅依大笑起来,在自行车后座上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别晃,小心翻车!”
槐诗脑补下那副丧心病狂惨烈场景,忍不住吸口冷气,摇头:“不至于,不至于。”
“况且,他又没说错。”
槐诗蹬着自行车,想想之后又忍不住叹气:“作为普通人而言,确实是除拉琴,其他都不如他啊,嗯,除长得比他好看点……但这也不应该是个男人可以得意东西吧?”
“说也是……你用什洗发水?竟然没有分叉?”
傅依拽着槐诗头发,就好像拽女生小辫儿样,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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