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奋力握紧车把,翻过高坡。
眼前便是片陌生景象,哪怕新海如此狭小,可依旧有他未曾去过地方,依旧足够他去漫漫探索。
在突如其来冲动中,他忍不住张口,发出声音。
槐诗背对着她,骑车,认真说:“你定是理解错。”
“那就错呗,谁还能不犯错呢?”
傅依无所谓摇头:“你也不会直留在新海,对吧?你是升华者,是天文会监查官,很多人救星和希望……新海对你来说,太小,就好像是笼子样。”
槐诗沉默许久,低声说:“其实……是笼子无所谓。”
“别傻啦。”
槐诗茫然听着,不知道说什才好。
呆滞向前骑车。
许久,忍不住问:“留在东夏不好?”
“也好啊。”
傅依无所谓说:“那就留下呗,去稷下也行……但仔细想下,也没有什差别吧,两边都样,都是不认识人和不认识地方。”
槐诗蹬车节奏错乱下,愕然回头:“这快?你爸能同意?这谁意思?”
等问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问题有点多。
傅依根本答不过来。
愣许久,差点撞到前面墙,他狼狈拐弯,向后看眼。
可傅依低着头,没有看他。
问,“你是说什?”
“没什。”
傅依摇头,挽起风中散乱发丝,忽然问:“你决定什时候走?”
槐诗愣下,感觉这样对话好像似曾相识,可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出现过。
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傅依摇头,笑起来:“哪怕笼子再好,也总有厌倦时候,对吧?你只是暂时还不习惯笼子外生活而已。其实也样……离开家之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但去哪里不好呢?总比永远留在笼子里强吧?”
“……”
槐诗没有说话。
他抿着嘴唇,沉默骑着车,向前,奋力上坡。
其实用不多少力气,可是却好像必须压上自己身体全部重量,竭尽全力——直到自行车也不堪重负,发出嘎吱嘎吱声响。
槐诗沉默着,没有说话。
可傅依却忍不住笑起来。
“槐诗,高考已经结束啦。”她轻声说:“人总不可能辈子都待在个地方,对吧?就算在原地等再久,也不会有什变化。总要向前看才对……”
她停顿下,问:“这个道理不是你教吗?”
“不记得什时候说过这有哲理话。”
“你确定?”他问。
“嗯,是先和妈提。”傅依回答:“和爸商量很久,他也同意……其实他没你想得那顽固,只是有时候不愿意服输……”
“后天?”槐诗茫然:“为什这快?”
“拉丁文不好,要去先上预科班,运气好话,在11月开学之前能赶上,不行话就要等明年。”
傅依说:“妈那里都安排好,想着留下来也没有什意思,就准备走。”
“没想好。”
他说,想半天之后,又忍不住解释下:“其实挺麻烦,这说你可能不信,今天收到五十多封通知,里面全都……”
“要走。”
傅依打断他话,轻声说:“后天飞机,去罗马。”
“罗马?怎忽然去那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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