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被打破,有人愤然拍桌,起身,想要怒斥,可但槐诗抬头,看过去瞬间,便被那寒冷视线所冻结。
并不狰狞,也并不愤怒,只是平静,如同漆黑深渊那样,映照出每个颤栗魂灵,令他想要说出话语为之冻结。
只是点头。
“很好,既然知错话,剩下就不用多说。”他按着南部肩膀,宽慰道,“按照瀛洲传统来就好——”
说着,他向身后伸手。
原缘踏前步,递上槐诗带来礼物。
具修长木盒,做工典雅,装饰精巧,打开之后,便露出里面铺陈锦缎,还有柄槐诗亲手锻造出怀刀。
南部像是石化样,手背青筋崩出,死死抓着膝盖上长袍。许久,缓缓起身,在下属们悲愤呼喊中,跪在地上。
他闭上眼睛。
双手撑地,垂首。
土下座。
“请您,原谅。”
而槐诗,仿佛也察觉到南部身后那些几乎快要喷出怒火眼眸,然点头:“确实,让南部先生手刃自己下属,未免有些太不容情……”
“还请,高抬贵手。”
南部神情剧烈抽搐着,僵硬低下头,挤出点勉强笑容,讨好。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时丢脸不算什,但凡事情能抹过去,都好说。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
槐诗瞥眼低头老人,告诉他:“但是,总要表示下歉意吧,南部先生。您这低三下四,还以为是做错什呢……”
鹿鸣馆会议室内,片死寂。
不止是南部和他身后下属,就连其他参与者都惊愕瞪大眼睛,后脑勺上不由自主窜起股子冷气。
好像看到有人开着车抢完益州大熊猫基地粮食储备样……
大天狗就差直呼好家伙。
原本他以为今天来能看到唇枪舌剑,明争暗斗,结果却没想到,槐诗直接把步骤都省,快进到全盘清算。
精选丹波冶炼厂特种炼金钢,配镶黄金和美玉,纯白鲨鱼皮尘不染。
诚然是家居旅行、馈赠亲友不二之选。
此刻,送到南部呆滞面前。
伴随着槐诗命令。
“——切腹吧,南部先生。”
在这会议室里,只有茶杯掉在地上声音,如此刺耳。
所有参会者面面相觑,未曾想到能够见识到这样奇景,就连大天狗酒都从嘴角漏出来。这阵仗,他活这大年纪,可真没见过……
在窗外阳光之下,槐诗坐在椅子上,低头,俯瞰着那个跪地道歉身影。
毫无任何得意或者嘲弄。
平静如既往。
“……”
南部低着头,僵硬许久,艰难开口:“对不起,都是老朽错!”
而槐诗,仿佛没有听到。
只是疑惑回头,看向周围人:“解不多啊,瀛洲人谢罪是这样?怎和听说不样……”
死寂,漫长死寂。
而且还要鹿鸣馆来亲自动手,杀自己人给槐诗整个活儿!
还能有这种操作?
这都已经不是骑脸输出,直接丧权辱国。
南部要敢点头,别说其他人,下面人恐怕就要直接开始起头唱‘汨罗渊水乱拍波’,搞不好直接天诛他全家。
时间,他陷入僵硬,原本低头服软动作停顿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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