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有看都不看,端起碗口喝完才说:“破碗装好水。”然后又对名正在揉腿上红肿纤夫道:“你这伤是皮下出血,刚受伤就揉,会就要肿成馒头,需用井水先冷敷,天之后才能揉搓活血。”
帮纤夫都呵呵笑着,看陈新和刘民有衣着是读书人,却没有点架子,感觉亲热,都围拢过来,代正刚等人又与刘民有互报姓名。
原来代正刚这班纤夫是阳谷人,代正刚虚岁二十四,因天生神力,人称代铁子,家中父母过世得早,个哥哥个姐姐早已成家,他自己洒脱,从无积蓄,直没娶媳妇,所以他说自己光棍条,卢驴子叫卢传宗,今年二十,因家穷,也还没成亲。其他人互相都是乡邻,有军户有民户,以前直在家务农,都是些苦哈哈,年忙碌到头,收粮下来,交田赋佃租剩不多少,年总有几个月要借债度日。
正好代正刚认识个天津漕帮齐大哥,去年播完冬小麦,就带众人出来想
朗男子声音传来,只听他道:“这位卢兄弟性格豪爽,是个好汉,但方才这话却有点差池。女真鞑子祖宗几百年前被岳爷爷打得抱头鼠窜?那岳家军便是汉人。就是蒙古鞑子还灭女真金国,后来蒙古人又被太祖赶跑,你说是谁厉害?”
代正刚听着有点耳熟,突然反应过来,忙走出窝棚,见身着青衿男子笑吟吟带着几人正站在屋外,忙拱手拜道:“原来是方才助恩公,某在这里谢过。若不是恩公急智,此事还不知何时能,本当请恩公进来坐,只是窝棚粗陋,怕恩公嫌弃。”
那人听代正刚话笑,说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有豪爽好汉,窝棚又有何粗陋。代兄弟性情中人,无需多虑这等微末小事。”
来人正是陈新,刚才帮腔出主意人就是他,后来他们几人路跟随来到这窝棚外,听到两人对话,忍不住出言反驳。
代正刚听得欢喜,连忙把陈新行让进屋,陈新进屋,股霉味汗味扑鼻而来,他抬头见屋顶四壁都是树枝,挂上些干茅草,到处漏光,光线倒还不错,地上支着几块条石,上面铺些木板杂草,打长列通铺。陈新难以想象如果下雨,这里会变成什样。
地上坐纤夫都纷纷站起,跟他招呼行礼,陈新学着代正刚般,团团揖,满面微笑道:“各位都是阳谷来好汉子,个个武艺高强,今日以少敌多,不惧强霸,大涨人间正气,便是比那武松也不差,小生陈新,最是喜欢交接豪杰人物,各位若不嫌弃,可与兄弟相称?”
武松景阳冈打虎就是在阳谷境内,明代水浒传流传甚广,深受民众喜爱,这些纤夫都很熟悉。陈新又当过办公室主任,习惯迎来送往,几句话说得代正刚帮人个个都觉脸上有光,对陈新印象大好。
代正刚笑道:“什武艺,就跟个和尚学过两下,那和尚打过倭寇,说天生力气大,用这镔铁棒可以力胜十会,统共也就只教几招,后来也就教这些兄弟。让陈兄见笑。”
当下众人纷纷端来凳子给陈新行,又用几个粗瓷碗打来井水,递到各人手上。
代正刚看到刘民有端碗口居然有好几个缺,不好意思道:“这碗破点,公子小心别割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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