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说这些也没用。实在无法,就还是拉下脸去求齐叔,等你们治好伤,把你们送回去,就个人出去混去,光棍条自由自在,省给你们操心。”
卢驴子忙拉着代正刚袖子道:“大哥你带上,也是光棍,家里还有两个哥哥能供奉父母,烂命条,丢就丢,绝不赖你,以后定听你话,若要让回去种那几亩下田,还不闷死。”
代正刚心头正烦,把甩开,骂道:“老子去辽东当兵,你也敢跟去?”
卢驴子呆,笑道:“大哥你又打趣不,那卖命钱你也敢去拿?听说鞑子可是凶得紧,个个绿眉毛红眼睛,都有牛那大个,个鞑子能打百个汉人。”
“放他娘屁,老子还不信,要是鞑子都这厉害,太祖还能把他们都赶回老家去?还不把汉人都吃完。”
“啊”,草棚内声惨叫,代正刚抹去额头汗水,不知所措,他们阳谷来共十多个纤夫,今天就有七八人受伤,内中四人是刀伤,还有人断臂骨,他虽然身神力,又曾学过几招棍法,但这正骨治伤从未做过。刀伤还好点,找些布胡乱包就是,这断骨头处理不好,就要残废。
他只得对那伤员道:“二屯你忍着点,会给你请个大夫去。”二屯脸色苍白,点点头。
卢驴子胸口包件旧衣服,还不断渗出血水来,精神倒还旺盛得很。听这话,拉起代正刚走开几步,低声道:“大哥,二屯和黄元家添口,前几日家里来人,大伙把手上钱都凑给他们,手中可没有多少银两,方才问圈,最多能凑出几钱银。要是请大夫来,怕是不够,能不能还是找齐叔想想办法?”
代正刚光棍条,平日做活得来钱都是买酒肉吃,要就是分给有家口兄弟,在这帮子纤夫中很有威望,坏处却是从无积蓄。人又硬气,下午拒绝齐叔帮忙,现在哪还抹得下面子去求人。
他想来想去都无法,只好问卢驴子:“那你估摸着请大夫上门得花多少银子?”
“这可不是蒙古鞑子来,听说是女真鞑子,叫什满万就不可敌,连戚爷爷戚家军都被他们杀光。”
代正刚哼声,倒无法反驳,浙军和石柱兵浑河战覆灭,虽是有东事以来最为壮烈之战,但也震惊其他明军,从此人人视辽东为畏途,纷纷传言建奴凶悍,士兵征调路上逃亡甚多,即便是到,也是寻找理由拖延时日,甚至有支南兵曾在登州以维修船只为由,拖延年多也不愿渡海援辽。军队都是如此,传至民间,就更加夸大,似乎鞑子二字就是魔鬼代名词。
此时窝棚外“哈哈”声,个爽
“得,得几钱银子吧,又没看过,上次哥请稳婆……”
“狗屁稳婆,那能跟大夫样?”
“那可不知道,请大夫之外,还要药钱,现在又不能拉纤下货,就是吃食也快没。”
看着窝棚垂头丧气坐着同乡,代正刚心头股气憋得难受,这真是文钱难死英雄汉,只好把气发在卢驴子身上,埋怨道:“就是你不听话,撺掇大家和你起胡闹,现在你说咋办?”
卢驴子耷拉着脑袋,偷眼看眼代正刚脸色,嚅嚅道:“也是想给大伙多拉点活,谁叫那唐龟公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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