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立即鞠到地,感情说来就来,语音哽咽着说道“多谢前辈,晚生自辽东到天津,有相士说必遇贵人相助,而所遇者唯先生待最厚,可见先生便是贵人,日后晚生若有所成,皆拜先生所赐。晚生冒昧,还不知先生贵姓。”
掌柜对陈新越看越是顺眼,小眼睛笑眯起来“先生可不敢当,免贵姓蔡。”
此时门口又进来两个顾客。店中帮工迎上接待,那掌柜也望几眼。
陈新见状殷勤又是揖道:“授业解惑,正当先生之称,晚辈与先生见投缘,此间却不便耽搁先生做事,晚上若得空,可否赏脸由晚辈做东,再当面请教。”又压低声音,对蔡掌柜道:“晚辈既是认先生为师,每年定然要拿出月工钱向先生略表心意,请先生万勿推辞。”
那掌柜平日收入虽不错,但在外间也无甚地位,见陈新态度恭敬,当然很享受这种待遇,心中也贪那月工钱,当即点头道:“你既称为先生,那也不与你客气,晚点再来店中,到时与你细细分说。”
个掌柜,也是戴个瓜拉帽,小眼转来转去,下巴上留把老鼠须,见两人衣着得体,连忙迎上来,抱拳道:“两位公子是要买倭国货品?俵物有海参、鱿鱼、沙鱼翅,折扇倭刀也是有,这天津卫里,就数家货最齐,价也最低。”
陈新也抱拳道:“掌柜好,是应募账房,不知还有缺否?”
那掌柜似乎没料到,眼睛咕噜噜转下后说道:“倒是还没募到,只是今日东家不在,你若想做,可后日再来。”
陈新哪能这样就走,总要刺探点信息。
“晚生是辽东来,曾中过秀才,老家被鞑子占,入关以来都靠亲友接济,寄人篱下,直盼着能自食其力。掌柜慈眉善目,看便知心地善良,还望掌柜不吝点拨晚辈,不论成与不成,日后必有报答。”陈新上来,就给贼眉鼠眼掌柜换个形象。
果然马屁不穿,那掌柜干脸上露出点笑:“你这后生,倒是会说话,看在有这份自食其力心意,便稍稍点拨于你,其实这账房,不过就是三脚记帐,写字、算盘、四柱清册也都要会,每样都不算难,你既中过秀才,当不在话下。”
刘民有听,心中叫糟,这几样中,写字不算大问题,繁体字虽没学过,但那几个数字都认识,这店中货物种类也不多,天也就能学会。算盘和什四柱清册就麻烦。
陈新还是脸亲和微笑,从容对掌柜道:“晚辈姓陈名新,父辈也是经商,这些都学过些,便是心算也曾研习,只是时间久难免生疏,晚辈天分不高,唯优点便是与前辈样为人厚道善良。还请前辈在东家面前帮言几句,晚辈必定以师礼以待前辈”
那掌柜在这家店铺时间不短,地位颇高,原来账房去京师投亲戚,他最近也是兼着账房事,见陈新言语得体,对自己很是尊重,应当不会影响到自己地位,心下对陈新来当账房已赞同大半。
当下捻着几根老鼠须,对陈新点点头道:“原来也是商道世家,那就更好,这榜贴几日,也有几人来过,东家都不太满意,东家日子又紧,催着这几日便要定下来,看着你最是合眼,后日你来便是,这两日按先前说,好好准备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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