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炮手王足贵接口道:“那陈先生拿个鸟铳就是,那东西轻便。”
韩斌狠狠盯他眼,
“这个俺也不知道,总得有几千斤吧。”
“用药多少?”
“铲子!”
“铲子?那铁弹多重?”
“老重,好几斤。”
福船在平静辽海航行,水手们不时根据方向调整着风帆方向,路也遇到多艘船只,大家互不理睬,即便赵东家是亦商亦寇,也不敢在内海乱来,况且还挂着登州海道官旗。
离开海岸稍远后,甲板上几名水手扯开蒙布,几门火炮出现在陈新眼前,船舷每侧共三门火炮,靠船尾方向两门大弗朗机(注:不是千斤弗朗机),炮身旁边放七八个子铳,子铳尺寸也不小,母铳装填口后面还插有个铁闪,用于安装子铳后固定,是原始炮闩。
最让陈新眼前发亮是靠船头门火炮,他走过去细细查看,几名炮手模样水手也不管他,此炮长约七尺(220厘米),陈新用手掌大致比下炮口,内径约11到12厘米,身管与炮口倍径为二十,倍径似乎偏小,但炮身具有红夷炮前细后粗典型特征,炮身上有四道加固铁箍,炮身中段两侧对炮耳,应当是明朝仿制红夷炮,另外炮身下还有个矮小炮座。两舷各有门炮,船头车关棒旁边也有门,全船是三门红夷炮和四门大弗朗机。
他看过些红夷炮图片,并不记得具体形制,看旁边有几名炮手,便打起几人主意。陈新对旁边名炮手道:“这位兄弟,能摸摸不?”
那炮手嘿嘿笑道:“陈先生摸就是,你们读书人还喜欢这玩意?”
这兄弟看来是个半吊子,陈新只好换个角度:“那你咋瞄准呢?”
那憨厚兄弟傻傻笑:“瞄啥,老子抵着他打,看他跑得掉。”
陈新彻底无语,这人整个山寨炮兵,知道问不出什,只好跟这个炮手随便攀谈起来,得知这炮手叫王足贵,山东人,原先是个渔民,跟着赵东家很久,陈新发挥特长,会功夫就和此人热络起来。
“陈财副可是喜爱火器?”旁边个阴测测声音想起,又是那惹人厌二当家韩斌,陈新转过头,回道:“确实如此,不过尚未用过。”
韩斌嘿嘿笑着:“陈先生既是读书人,刀口舔血不太合适,不如就试试火器如何?万遇到个海贼什,也好防身。”他见识过不少读书人,以前那个老蔡软蛋个,这陈新今日落他脸子,他便想让陈新出个丑,这样在船上地位自然就会降低,到时再慢慢挤兑这破账房。
陈新有求于人,自然要奉承下:“这读书人最喜欢与兄弟这样好汉交往,要是人人都象兄弟你这般能放炮,那鞑子如何能占老家。”
那炮手是个憨厚人,听好话,也不知如何回答,摸着脑袋笑着,明代识字率不高,普通人对读书人还是很敬重,方才那赵东家介绍陈新时又颇为客气,所以大部分人对陈新还是有种尊重。
“那先生你摸就是,摸不坏。”
陈新伸手摸,感受着炮管上金属质感,种奇异感觉涌上心头,他还从未接触过这大型兵器,想到自己抚摸是门火炮时,似乎是在感受种无坚不摧力量。
“兄弟,能不能问问这炮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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