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阵轻笑,岸上纤夫也叫阵好,又起个头正要唱,船舱里面船主出来,对着岸上阵乱骂,直骂得几个纤夫狗血淋头,只好认真拉纤,不再敢乱唱。
“神气什。”卢驴子等船主回船舱,口中啐道,以前他拉纤时也被船主骂得够呛,看到类似情形,当然是站在纤夫边,其他几人被扫兴,都觉无趣。
陈新不愿多事,也不再招惹那些纤夫,问身边宋闻贤。
“宋先生,从没来过通州,不知大运河为何会选在此处作为起始。”
宋闻贤道:“通州四水会流,距京师不过四十余里,又有通惠河直达京师,作为北运河起始正是应该。”
眼前,它在北运河与郭水(卢沟河支流)交汇处,水流平缓,河道十分开阔,很利于停泊漕船,在元朝时因漕运官张瑄首先发来船队停泊于此,得名张家湾,是明代运河上重要商货和客运码头。
拉纤纤夫眼见通州不远,也高兴起来,边走边唱歌,陈新听到远远传来嘹亮山歌俚调,细细听:“瞒人结识私情要放乖,弗要眉来眼去被人猜,面前相见同还礼,狭路上个相逢两闪开”(注1)唱罢后,几个纤夫阵哄笑。
陈新听得哑然失笑,这教人偷情注意事项山歌,便是改革开放后也不是能到处传唱,这明代倒好,连些纤夫都能唱出来。“好!”陈新在船头鼓起掌来,岸上纤夫都看过来,有个还略略做个拱手礼样子。
卢驴子听陈新喜欢,不甘示弱,嬉皮笑脸也唱起来:“贪花新做头巾插朵花,姐儿看见就捉手来拿,拿花弗着吃郎摸子奶,郎贪白奶姐贪花。”这卢驴子就成耍流氓。
张大会和海狗子听得大声叫好,特别是张大会,到青楼呆就是两三个月,陈新刚让他回来,还没来得及问他学习心得,此时他听得心痒,也干嚎起来:“姐儿生得好个白胸膛,情郎摸摸也无妨,石桥上走马有得亻奢记认,水面砍刀无损伤。”荒腔走板公鹅嗓音在河面回荡着,他就比卢驴子更流氓点,意思是反正摸摸奶女人也不损失什。
“那为何漕粮又不直接从通惠河运到京师呢。”
宋闻贤皱皱眉头道:“似乎是通惠河水量不大,要层层修建船闸,每到闸便要换次船,所以只有皇宫用粮是通过通惠河运送,其他都要走陆路。”
陈新恍然道:“原来如此。”
宋闻贤又补充道:“张家湾此处,每年南来北往人都是从这里上下船,但商品却未必比河西务多,但张家湾漕粮仓库就远远多于河西务。”
两人说话间,纤夫已经拉着船到张家湾,张家湾市镇是在西岸,郭水也在西边,郭水两岸和运河西岸舟船相接,岸上店铺林立,行
“好!好!”这次倒是宋闻贤最先叫出来,这人副坏书生模样,特别有钱之后,每次到天津都是到青楼过夜,张大会都在群芳楼碰到他好几次,在陈新跟班中倒跟宋闻贤最熟。
卢驴子大声道:“大会兄弟你在青楼摸过多少白胸膛。”
“三个,都没给银子。”张大会脸得色,竖起三个手指。
陈新在他头上拍:“摸归摸,回去可别乱说,你刘大哥知道非骂死你不可。”
张大会陪笑道:“摸娘儿关刘大哥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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