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闭上眼睛思索着,他心中从来未想过为朝廷卖命,也早有争夺天下心思,切奋争不过是为自己以及消灭建奴。但领兵久,身在局中,总有种惯性要考虑朝廷态度。
片刻后他沉声问道:“那与这李九成出海有何关系?”
“李九成若是投奔建奴,奴酋自可千金市骨,但于大人却非没有好处,大人坐拥登莱旅顺,有这个前车之鉴,哪个上官还敢威逼大人?”
陈新呼出口气,“宋先生你知道本官不会投靠建奴。”
“那只是将军自己知道,属下说句不当话,那些大人们眼中,将军和李九成样,都是个武夫,他们自会以李九成来推论将军。况且李九成孔有德出海,正是大人取旅顺大好时机。”
来,以文登营战力,再立战功是迟早之事。就算有登莱总兵来,也不过个正兵营兵额,况且属下也不信朝廷不给这个登莱总兵。”
陈新皱皱眉头,宋闻贤原本历史孔有德选择,他却是知道。除皇太极因此获得极大政治收益外,红夷炮技术也是个他担心事情。
李九成从登州撤离时并未带走弗朗机人,只剩下登州各营炮手。张东安排人在变乱当天杀掉部分登州红夷炮手,但城墙上还有部分,后来局势混乱,也不知这些人到底还剩下多少。
陈新想到此处担忧道:“但他们两旦出海,走投无路下可能投奔建奴,新奴酋甚为精明,若以此两人千金市骨,朝廷定会震怒……”
“朝廷震怒又能如何?”
陈新终于摇头笑,再抬头时,脸上阴霾尽去,再次堆起职业微笑:“请宋先生执笔,通知吕监军李九成已出海,据耿仲明和王秉忠交代,甚有可能勾结旅顺副将陈有时投靠建奴,旅顺恐会落入建奴之手。”
宋闻贤见他恢复常态,也微笑应道:“属下遵命。那吕直如今无兵可用,恐怕没胆子去旅顺逮拿陈有时,又要忧心丢失旅顺大罪。他唯可选者,便是请大人领文登营赴旅顺,只
陈新微微呆,眼睛缓缓转到宋闻贤脸上,两人相识已久,互相都解人品,宋闻贤如今对陈新能耐完全信任,以他对陈新解,陈新此人极有野心,也敢于付诸实施。他通过去年以来陈新传来种种命令推断,登州乱局是陈新有意纵容,丝毫看不出对朝廷忠心。
如今他财力和军力都将有次大飞跃,完全可能做出更大事情。而宋闻贤自己也有私心,他对权力有种渴望,无奈多次科举不中,转而去作*员幕僚,亦是种变相追求权力。他在京师忽然想到另种可能,所以急不可耐赶回,希望能获得更大重视,为以后获得更大权力打好基础。
宋闻贤也不加掩饰道:“如今天下纷乱,大人你有财有兵,文登营威震天下,早非当年威海千户。朝廷震怒又能如何,就算大人你今日如李九成般变乱,朝廷不抽调全部边军来打个年半载,能打得下登莱?更不用说朝廷根本连万边军都调不出来。”
“那宋先生为何担忧朝廷调去辽镇,按先生所说,本官不用理会它便是。”
“因为大人之力还不足强,朝廷若下狠心,还是可能打败文登营,待大人经营好登莱,将文登营扩大数倍,则登莱足可在此乱世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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