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前劾首辅延儒,首指其受参貂白镪,坚护不休者,则登抚孙元化也。今观元化所为竟何如?九邑屠矣,登州陷矣……举国家岁费九十九万之民膏悉以付之逝波,谁实致之?试问平日谁为主持,使元化得久安要地?谁为掩饰,俾有德得包藏祸心?能不痛恨于延儒乎?臣不论其他,即延儒票拟端而言……元化每进番论列,延儒辄多番回护……成有德之叛逆者,非孙元化乃周延儒也。诸疏见在,票拟见存,皇上试简阅……”
崇祯未看完,又是件难办事情,便扔在案上,自己则无力靠上椅背,揉着额头养神,边长长叹口气。
曹化淳看崇祯情绪渐渐平和,挥手叫过两名小宦官,让他们打扫地上碎瓷片。曹化淳扫眼桌上,弹劾周延儒奏疏也堆数十份,主要是弹劾他收受同乡孙元化巨额贿赂,而对孙关照有加,而孙元华表现显然成御史穷追猛打根据。
崇祯不是刚刚登基少年,他知道这些朝廷*员们义正言辞文字中,往往隐藏是另种目,虽然他有时并不能判断出他们到底要什,但他不会匆忙做出决定。
而这次御史群起攻击周延儒,
“杀,杀,朕要杀丘嘉禾,杀吴襄,杀宋伟……”
紫禁城养心殿,满地破碎瓷片,崇祯苍白脸上带着病态潮红,带着点疯狂不停怒吼。
年费数百万两辽饷辽镇再次给他报来好消息,五万大军只余数千人逃回锦州,枪炮兵仗马匹车辆损失无数。用次次严厉考绩收来辽饷,便在辽镇次次溃败中化为乌有。
曹化淳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痛哭道:“皇上保重身体,若是因那些丘八而伤身子,奴婢罪过就大。”
崇祯颓然坐下,呆片刻,又拿起兵部转送塘报,孙承宗已经逃回宁远,剩下个丘嘉禾在锦州如惊弓之鸟,随着辽镇和北直隶精兵覆灭,宁锦防线兵力空虚,唯能战,就只剩下山海关九千川军。蓟镇边防风声鹤唳,人人都担心建奴接着就要再次入寇,即便几个蒙古牧民出现,也能当地守兵溃逃。
“为何大明广有天下,面对建奴却毫无还手之力?”崇祯看着地上曹化淳,似乎又是在问自己,“自神宗时,大明对建奴便无胜绩,萨尔浒十万军尽溃,辽沈又十万,广宁又十二万……”
崇祯停住言语,广宁之后还有柳河、入口等等败仗,他都不愿再去回忆,宁远和宁锦之战虽是守住,但和明军次次全军覆没相比,他知道远远不能算是胜仗。唯能拿出手,便是四城之战,实际消灭建奴也不过千余。
种无比颓丧感觉涌上心头,他甚至开始怀念当信王生活,切都有皇帝兄长,自己只需要每日看书游玩,如今帝王生活却让他每日都在种惊慌中,没准什时候就传来个坏消息,而自己却毫无应对办法。
他御案上放着另外堆奏疏,其中有梁廷栋、孙承宗请罪折子。更多,则是弹劾孙承宗和丘嘉禾,五万大军朝化为乌有,这次是必须要处罚孙承宗。
崇祯心情烦闷,不愿看那些关于长山战败折子,转而面色阴沉从另外边拿起本,翻开来看,眉头反而皱得更深,这本是余应桂弹劾周延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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