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继续道:“对这些土民而言,若现在就给好处,他们会认为是当日斗殴之后,文登营怕他们,反认为是他们应得,更或许得寸进尺。必须先把他们打服,他们才会认为是大人给好处,转而感激大人。因此属下说同意王营官话,给屯户发下刀枪,就以安香保为登莱范例,出兵搜捕当日乱民,没收所有田皮,凡反抗者律斩杀。”
连周世发这个冷血动物也偏头看看这个莫怀文,似乎有点刮目相看,他忍不住对莫怀文问道:“莫先生,咱们就这去?岂非与乱兵无异?咱们战兵可不做这事。”
莫怀文转向周世发,彬彬有礼道:“孔有德所部叛军当时多有流窜,四散乡间,多次,bao起伤人,近日于安香保勾结闻香教余孽,屡次集众作乱,杀死义民数十,义民聚于府城,唐知县遂求助于登州镇副总兵陈将军……”
陈新眼睛微微眯起,身边刘民有似乎呆,笔悬在半空半天没写下个字。
户除交租,尚要承担农兵兵役、附近道路维修、水渠维护等劳役,要让他们甘心做这些事情,便是因为民政拥有回收土地权力,以此让屯户服从文登营管辖,承担兵役和粮税。如果登州这些土地田皮依然在别人手中,那即便收那些佃户入屯堡,也无法强制他们承担租子之外义务,原本文登屯户便会有样学样,屯户体系就无丝毫权威可言。”
陈新连连点头,他和刘民有两人都翻开册子认真记录起来,刚才他和刘民有似乎还想简单,想着把那些佃户收进屯堡就万事大吉,这莫怀文却更进步,提出这种方式对管理巨大负面影响。
莫怀文看陈新两人也在记录,底气更加足,“由此属下认为田皮绝不可认,当知田皮还可买卖,今日这个明日那个,时要你种时要他种,永无消停之时,田地应归于原来骨皮体之法,咱们屯堡方有立足之地。”
陈新边记便问道:“莫怀文,这次安香保事情,你有什对策?”
范守业抢先大声道:“属下愿带……”
陈新抬头冷冷盯他眼,范守业连忙闭嘴,陈新转头对莫怀文道:“莫怀文你说。”
“其,中间鼓动佃户闹事,必定要抓起来,让那些民户没有主心骨。其二,骨皮分离之田地,只占总数二成,其余大多是原来有佃户耕作,这些人便可收入屯堡,与文登屯户相同待遇,视同仁,由此便分化土民中最多部。其三,抚恤双方死者,给其家眷活路,缓和如今尖锐之矛盾。”
陈新觉得大多说到点子上,只是稍稍有些不满意,便追问句道:“莫怀文你觉得按方才所说去做,便可收震慑全境之效?”
莫怀文恭敬对陈新道:“属下还未说完,这四条之前,却有事必须要做,捉拿当日杀屯户之土民,不经官府而当众斩首!”
刘民有惊讶抬头看着莫怀文,之间他满脸从容中略带激动,丝毫不是平日谨小慎微,说起杀人便如杀鸡鸭般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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