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摸着自己干枯胡子呵呵笑,他是个老狐狸,陈新在登莱不乘机发战争财他是不信,只看陈新每年孝敬,就知道文登有其他赚钱路子,温体仁个家人与四海商社相熟,他大概知道陈新是用铜钱和香烟赚钱。
“以后陈新你好好领兵便是,这些寻常俗务,不必花太多心思。”温体仁完全当两人是心腹,也不绕圈子,直接便道:“陈新你要用好辽南那块地方,好好为皇上分忧,吾皇少年之时便能智除魏逆,如今却再受制于建奴和辽镇,别人不知,老夫确实看得出来,皇上这两年,着实是清瘦。”
陈新答应道:“大人话,小人都记住,不过大人事不是寻常俗务,小人亲力亲为准备下,心中方觉舒坦。”
虽明知是假话,温体仁也听得很舒畅,他对陈新微笑道:“上次王廷试报上来报功名单,本官路过问,都顺利到皇上手中,应当都是准。后面军饷若是不出意外,当会超过去年,老夫打算帮你争到百五十万,前提是王廷试必须保证给你所部六成以上,若是他没给足,你便来告诉老夫。”
陈新心头跳,自己也要成辽饷大户
道:“若算起来,登州年九十余万,文登营在其中不过分得十万上下,陈大人便把那些军户也练成强军,辽镇年三四百万两,却都给建奴做嫁衣,着实可惜。”
崇祯微笑道:“己巳之后,朕就叮嘱孙元化要保证文登营足饷足粮,没想他还是打折扣,好在现在这王廷试颇为知兵,他与陈将军相得益彰,必能在辽南牵制建奴。”崇祯说着说着心情更好起来,“朕也不会薄待他们,日后饷银总是要比原来多些。”
“皇上明见万里,那饷银给登莱,实在比给辽镇划算。”
王承恩见崇祯心情好转,陪着笑陪崇祯说几句,叫宫女来收拾桌上碗碟,崇祯独自拿起右手几个奏疏,那是几个御史弹劾陈新在文登和登州抢地,还说他纵容耿仲明在平度抢掠,总之与当地缙绅势同水火。
崇祯人自语道:“陈新,有所求就好。”
……
“陈新你何需如此客气,你与老夫是莫逆之交,贵在知心,万万不要落百官俗套。”
富丽堂皇温府书房中,陈新和宋闻贤刚刚从地上站起,温体仁随手翻下管家递来礼单,里面东西颇为贵重,大多是名贵珠宝、人参、皮裘、珊瑚等等,数量还相当不少,在京师价值至少上万两。虽是重礼,但温体仁并不在意,他已不是四年前那个讲读官。如今周延儒已显出颓势,想给他温体仁送礼人排起长队,送送出去就是谢天谢地。
陈新现在对他最大作用是引为外援,并争取军功稳固自己权位。而陈新直表现都很让他满意,没有首鼠两端行为,从来坚定站在他方,交代事情也都办得不错。
陈新穿身青衿,头上用网巾包好,又戴个四方平定巾,显得彬彬有礼,与平日军营那个武夫形象相去甚远。他恭敬对温体仁道:“小人是个粗人,那些文绉绉话也说不来,大人对小人有知遇之恩,向照顾有加,心里总想着能报答大人,好容易进趟京师,便把能搜罗好东西都选出来,确实是俗套些,不过小人心思简单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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