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知道崇祯万般不愿放过这帮人,都是迫于无奈,那祖大寿个人呆在锦州,便保住这票人安危,既然吴襄和宋伟这两个带头大哥都没事,那其他逃回来如祖大弼、祖宽、左良玉、杨御藩等人就更不能重处,长山之败丧师四万,最后落个不明不白,端是可恶万分。
“皇上息怒,那祖大寿虽是*猾,但如今皇上有文登营,他们到辽南,朝廷不光靠辽镇对付建奴。”
崇祯总算露出丝欣慰,陈新从来不给他惹麻烦,每每在他绝望时候又能给他带来希望,已经不是用“合心意”可以形容,唯让他还有点顾虑,便是此人几乎没有什瑕疵。
他换上笑容对王承恩道:“天下多事之秋,如果陈将军这样忠贞之士能多上几个,何至于建奴猖狂至今。”
王承恩与文登关系十分良好,原来他还在曹化淳身边时候,陈新就对他很客气,还次给千两,那是少年王承恩得过第笔上千银子,他赶紧帮腔
桌上笔筒碗碟都被震得跳起,王承恩赶紧把头埋低,惶恐说道:“奴婢失言……”
崇祯激动得声音颤抖,对王承恩咆哮道:“朕以什名义抓他?难道说他谎报祖大寿之事,那祖大寿又是何事,这事翻出来,御史绝不会干休,你抓邱禾嘉,祖大寿却仍在锦州逍遥,又如何封天下人悠悠之口!!你说!”
王承恩汗如雨下,结结巴巴道:“祖大寿,祖大寿他,奴婢……”
崇祯心中股怒气憋得他神智迷离,把抓起砚台,作势就要砸向王承恩,远处几个宫女吓得低声尖叫,崇祯似乎被这个声音惊醒,举着砚台呆片刻,又颓然坐下。
他苍白脸上满是红晕,额头上冒出层细密汗珠,在他心中,辽镇已经不是他臣子,而是个交易第三方,交易筹码就是辽饷和本色。祖大寿在大凌河坚守半年,也算尽力,他脱困之法虽然是无奈之举,但朝廷中御史绝不会放过这点,况且他还有杀何可纲行为,更加不可原谅。而其后欺瞒假报则说明辽东文官正在向将门妥协,在辽镇地盘上,早没有朝廷权威。
崇祯低低叹道,“朕能怎办,如果祖大寿呆在锦州不动,抓邱禾嘉又如何?你以为朕不明白邱禾嘉心思,他面不得罪辽镇,面又怕此事泄露,是以主动跟朕密报,想着两头得好。建奴那边如今有祖家不少人,宁远锦州又是祖大寿老家,旦有所逼迫,他便可能投奴,邱禾嘉早算准朕投鼠忌器,时拿祖大寿无法。只要动不祖大寿,那邱禾嘉、吴襄、宋伟这些人,都只能轻处。”
王承恩低声哭泣着,是惶恐,二是为这位广有天下天子不值,谁能知道堂堂皇帝能被群军头要挟成这样。
崇祯低头看着王承恩轻轻道:“王承恩,你起来吧,你还小,不懂这些事情。”
王承恩抹着眼泪起来,他对皇帝小心说道:“以后奴婢不再胡说,免得扰皇上圣断。”
崇祯摇摇头,憋下心头熊熊怒火,“邱禾嘉其心可诛,不能再留在辽镇,以大凌和长山两败,降两级调任山永巡抚,宋伟和吴襄便卫戍充军。祖大寿除去少傅,仍管原事,他投降建奴逃脱之事……不得泄露出去,厚抚何可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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