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弟心情下跌落回来,他所在第三连就是以第三屯堡为主力,大多是第批农兵,这次在复州伤亡十分惨重,阵亡就有六十多人,重伤还有三十多,加上登州之战些损失,这个五百户屯堡元气大伤。
关大弟下牛车,些熟识街坊过来亲热交谈,但总是透着种哀伤,关大弟没有找到他娘,也不和街坊多说,拐拐往前赶,走过屯长身边时,只听到他在对送伤兵兵务司军官说,“大人,以后征兵能不能……别征个堡人到个营伍,这死伤下来,全是个堡,咱堡今年考绩都悬,更别说这百姓心气,全都低落得很。”
“这事们也留意到,已经报给陈大人,大人正在和动员司商量方略……”
关大弟没有听完,匆匆走到自家巷子,熟悉街景让他激动万分,他赶到门前,轻轻敲响门。
“其他铺子呢?”关大弟小心问道。
“有些愿意收,有些不愿意,这票也是刚出来,老子方才问半天才问清楚,还专门跑水城分号去试下,确实能兑换。”那副千总抱怨几句,“不过军需司不会坑大家就是,兑换时候带好你们军牌,伤退会吧军牌给,送去军务司染色做标记。”
关大弟拄着拐杖站起来,瘸拐走出门房,后面个街坊问道:“关大个子,你又到处跑啥?”
“俺先去把银子兑换。”关大弟回句,然后自己低声嘀咕道:“张纸哪有银子摸着舒服。”
……
五天后,关大弟跟着第批返乡伤兵回到文登三号屯堡,他从登州坐返回辎重船,在威海下船后又受到热烈欢迎,这里没有军务司,不过屯堡体系是无处不在,威海几个屯堡搞二十多架牛车驴车,把文登伤兵送回文登老营。
文登周围屯堡密集,沿途很多人放起火炮欢迎他们,黄思德这次搞成套计划,他专程赶到辽南,部署从旅顺到登莱各处系列宣传活动,登莱百姓情绪都已经调动起来,伤兵返乡后,还会有波建奴俘虏大游行,路线覆盖所有屯堡和乡镇密集区,既提升百姓民气,也向那些潜在敌对分子展示登州镇威慑力。
些第三屯堡家眷闻信赶来,他们已经得到通知,见到自己亲人,都高兴得又哭又笑。
文登职业校学生全体出动,叫声喧天欢迎伤兵回乡,还有支学生队直跟着,用鼓点和铜笛演奏步兵进行曲,关大弟听到这个熟悉曲子,不禁惊讶于这些少年人里面有那多鼓号手,他不知道那些职业学校其实都有军训,敲鼓点是最基本项训练内容,他们以后起点,就远远高于关大弟这样农夫。
热闹气氛感染着关大弟,让他情绪也很高昂,最后到第三屯堡大门附近,这里人气却十分低落,只有屯长领着近百号人等着,路边到处飘着白色黄色圆形纸钱。屯长身后那些人里面,很多人还穿穿着白衣,或是披麻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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