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奇怪看着他,梁廷栋也没跟他多做解释,复州捷报已经到达,他亲自去报到内阁和宫中,吕直内报也到司礼监,两镇斩首上千建奴大功,仅次于四城之战,登莱报是还有近千建奴死于城内,有那千多颗脑袋,完全说得过去。自从辽沈失陷之后,这是绝无仅有,皇帝亲自召见他问清情况,甚至把送信塘马都招进宫去详询战情,他作为兵部尚书还怕个屁,至少今年是稳稳。登州镇也损失两千多人,不过这点损失还不看在他眼中,死几个兵有啥。
就宣府这点事来说,沈启是周延儒人,而梁廷栋现在已经投靠温体仁。现在既然没有破城,作为兵部尚书便无大碍,现在要做,就是要对沈启之事表态。
梁廷栋淡淡道:“这个塘报转给刘侍郎,请他先拟个部议。”
主事心领神会点点头,那个刘侍郎就是刘宇烈,也是周延儒人,去年闹个辽东巡抚乌龙,他去山海关待几天又回来。原本历史上,刘宇烈该去总理山东平叛,但现在陈新三下两下扑灭,他就继续呆在京师当他兵部侍郎。
梁廷栋让刘宇烈拟部议,就是想让他站在周延儒派回护沈启,然后梁廷栋再闹到内阁去,把事情搞大后自然有些野狗般御史去收拾刘宇烈,顺带再牵连下周延儒,事情虽然看着与周延儒小,但在梁廷栋深谙斗争之道,政治胜利都是次次小胜积累起来,决不能放过任何个机会。
京师棋盘街,梁廷栋悠然坐在兵部二堂里面,慢慢品着杯茶,名主事忙忙慌慌跑进来,递过封塘报低声道:“大人,宣府沈启竟然和奴酋擅自签和约,包括监军太监和宣府总兵董继舒,还……还跑去和奴酋祭天盟誓。”
梁廷栋呼下坐直,“破几座城?”
“座都没破。”
梁廷栋放松靠回椅背,“没破城就好,沈启自己是怎说?”
“沈启自言那奴酋秋毫无犯,所费不过察哈尔部旧额,并无多出,说是只为退兵,盟誓于朝廷无损。”
体会精神之后,主事又低声道:“大人,下官觉得可以派部员赴宣府查实,沈启这塘报言称建奴秋毫无犯,下官是决计不信,等到内阁那位大人回护之后,咱们拿出这个查实东西……”
“好,就如此办理。”
梁廷栋微微点头赞许,这个狗腿子还是不错,能够把
梁廷栋稍稍皱下眉头,面不改色嗯声,那主事看得呆,有些惊讶问道:“大人,你就不担心御史弹劾你?”
“弹劾?本部堂这三年来被弹劾奏疏能堆起屋子,要是如今还担心这个,日子还如何过得。”
主事急道:“可大人,此事乃朝骇人听闻之事,前袁崇焕只是议和,沈启却擅主和约,约文之中称建部为金国,此乃辱国之举,皇上必定震怒。”
梁廷栋眯着眼,两只脚轻轻在地上踩动,八月间就曾报建部在原土默特附近出现,似攻察哈尔而去,他当时便传令严防九边,沈启就是如此防范,至于他说奴酋秋毫无犯,小孩子也不信,总不成皇太极破边进来烧香,给奴酋银子也绝不会只有察哈尔旧赏那点,沈启还找大同和阳和富户化缘,从中还能赚笔。
“哼哼。”梁廷栋轻轻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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