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栋啊声大叫,猛地甩开陈新手,把抓住黄思德领子,“泰州学派算什圣人之学,你不懂就不要胡说,泰州学派派胡言,蛊惑人心,没得辱圣人之学四个字。”
黄思德猝不及防,几乎要被这个高大举人提起来,眼睛都吓得鼓起来,周围卫兵甚至有人把手放在刀柄上,陈新连忙过去拉开。
黄思德惊魂稍定,又对陈廷栋道:“方才刘先生便讲,人人可为圣贤,人人都可以对世界有自己结论,岂不与泰州学派‘百姓日用是道,满街都是圣人,而圣人之道,无异于百姓日用’相同,刘大人或许便信这泰州学派。”
“住口。”陈新对黄思德低声喝道,他见黄思德唯恐天下不乱,心刺激这个陈廷栋去教室闹事,心中颇有些不快,“有什事情回登州开会决议,不要再多说。”
陈新开口,黄思德立即偃旗息鼓,悻悻退到边,陈廷栋听泰州学派几个字更恼怒,这个学说来源于阳明心学,主张百姓日用之事便是道,普通人与圣人亦是平等,连“王侯非上,庶人非下”这样
去那些不那要紧地方,或者干脆就把他们放出去,总有其他地方官收拾他们。”
黄思德思索下,才点点头。
陈新见黄思德理解,阴阴笑下,然后叫过后面听得无聊李东华和祝代春,“刘大人还有长篇大论要讲,咱们不看,去视察预备兵。这里提醒你们下,刚才会议上说只是常备战兵,预备兵体系仍然要依托屯堡社区方式,紧急动员起来才有战力。”
陈新刚刚转过身来,就看到陈廷栋风风火火大步赶来,被两个卫兵挡在回廊下,他脸怒气,正要跟卫兵发火。
这个落魄举人还是那副不修边幅模样,上次从江南回来之后,陈廷栋直在民政干着监察工作,也做些文案之类,常在军报上面发些诗词豆腐干。不过陈新确实很久没有见过他,此时颇为亲切。
陈新哈哈笑着迎过去对陈廷栋问道:“陈举人这忙是要去哪里?”
两名卫兵放陈廷栋过来,他也不行礼就急急道:“大人,刘先生向都是精明人,某是佩服,但今次大学堂不设圣人之学,反而引入什数学、机械、冶铁,甚或些闻所未闻之化学物理,诸多制器之学,此乃大谬。职业校中原本便有些本末倒置,但职业校原本便多半要培养些工匠入工坊,某也觉得无妨,然大学堂乃登莱之精华,芸芸学子之中寥寥数百人而已,他们出来是要教化万民,岂能再独独专研那些东西,大人不曾听闻君子不器?某今日来,便是要找刘先生说个明白。”
陈廷栋也不等陈新说话,大口喘气后接着道:“方才在门口听闻,那大学堂中尚有弗朗机教习,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怎能反而让他们来教化中国学子,不知他们要教习什与这些学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新见他气得满脸通红,担心他去教师里面闹事,连忙拉着陈廷栋往回退开几步,低声对陈廷栋道:“陈先生万勿动气,几个弗朗机教员是教习制铁、制炮这类制器之学,不是学红夷思辨之学。”
黄思德突然补充道:“对啊,陈先生,大学堂里面也是有圣人之学,听说刘大人聘几位泰州学派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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