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直乐得耽搁时间,也在旁听闹热搭话,顺带奉承石柱兵两句,直把那参随急得抓耳挠腮,又拖刻钟,陈新似乎才想起还有巡抚要见,足足让玄默等半个时辰才见到两个下级。
玄默表人才,见面就十分客气,丝毫不为被尿急拖延而动气,也绝口不提互相弹劾事情,双方番太极下来,玄默又跟他们暗示番自己策略,吕直和陈新看他如此,也不提扫兴事情,只说军粮保障事情,对玄默策略算是默认。玄默通知各军主官提前到,便是要在会前和主要领导达成共识,这也是为官基本策略,若是会前没有沟通好,直接上会是要出问题,尤其是吕直还跟他不对付情况下。
晚间接风宴上将军如云,包括他们亲随也都在外间安排有桌席,这顿饭吃掉上百两银子,将官们推杯换盏,陈新酒量甚好,态度又很亲热,与众将官结成酒肉朋友。
这个接风宴下来,大家表面上关系融洽不少,陈新结识几个新朋友,官职最高是京营总兵王朴和倪宠,两人都是表人才,虽然才长途行军过来,但收拾得十分整洁,与其他将军灰头土脸大不相同,他们家丁也是盔甲明亮,明盔上还插着根红羽毛,也不知是什毛。(注1)
这不愧是京营形象,但据陈新解,京营实际战斗力很差,占役和空饷比之般营兵还高,即便在籍,其中也充斥着大量乞丐、青皮、帮闲。
这样情况,早已远远偏离朱元璋和朱棣建立京营初衷,他们建立京营是为形成内重外轻格局,制衡地方实力派,朱棣登基之后,京营达到七十二卫所,三十多万人,整个北直隶境内驻军人数达到六十万,是北方防御核心所在。
京营编制改再改,从三大营改十团营,十团营又选十二营,又改东西官厅,最后又变成三大营,即五军、神枢、神机三营。
不管他们怎改,京营整体仍没有脱离卫所制大框框,其制度性腐朽脉相承,占役和空饷问题就没有解决过,京营成为京师权贵禁脔。正德初年给事中王中良选军,结果发现兵额三十八万,在籍只有十四万,堪用只有两万,这还是在明中时候。其后各位皇帝有过多次振奋京营尝试,但都以失败收尾。
明中之后京营状况,毫无威慑能力。这也不是到崇祯时候才如此,在崇祯即位之初,李邦华为整顿京营做最后次努力,情况稍有好转,但他得罪很多人,权贵们借着己巳之战让李邦华下课,京营又恢复为老样子,甚至犹有过之。权贵们既分空额军饷,又占役使用在籍士兵,把士兵变成他们家中家奴,其中巨大私利,让任何改变尝试都阻力重重。
张大会从京师发来情报也再提及,京营兵不堪战。虽然陈新对京营战力不感冒,但倪宠自感觉却很好,他虽然也客气,但神态之间总有种优越感,陈新忍着恶心去敬酒,嘻嘻哈哈拉番关系。另外那个王朴看着英武些,言语间似乎是出自将门。陈新依稀记得有个大同总兵叫王朴,后来松锦大战时候抢跑,在长跑比赛中击败有主场之利关宁军,难得获得辽西拉力赛冠军,最后还没领奖就被皇帝斩,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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