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试探着道:“国亦重军功,此点与之无异,这月饷却甚难。”
皇太极淡淡道:“没有旗主会给甲兵发月饷,公中亦出不起这个银子,地中所出亦是各旗所有,如登州般养兵,大金是学不得。据李永芳所说,陈新通过耿仲明收商税,再经商社贩卖南货、铜钱、卷烟,亦从东江朝鲜走私貂裘、人参、东珠,年入已在百万以上,如此才能养起如此多兵马,可笑各旗还与朝鲜私下交易,贩卖登莱无用之物,任其捞取益处,可笑可叹。”
豪格自己也在走私,他听完有些惭愧,连忙岔开话题低声道:“汗阿玛,这次来蒙古诸部中,亦发现有登莱商货,他们南货亦与寻常不同,盐、糖、茶等皆用纸装成小包,上面写着登州四海商社字样,汉文和蒙文皆有,另外便是那文登香,各个台吉皆视为珍品。”
皇太极没有在意这个纸包,那或许是种商人做法,他并不感
战兵,而是只有棉甲辅兵,儿臣亲眼所见两名登州兵抱着轰天雷冲进咱们人群中,炸死十余人,各旗人马并不怕交战,但这些人出来后,开始退缩,各旗都有临阵脱逃者,到后来越来越多,士气不宜再攻打下去。”
皇太极眯着眼看着不远处旅顺城墙上零落灯笼光,突然对豪格问道:“你说陈新是不是在城墙上?”
豪格没想到皇太极会问这个,“或许在,今日安排三门红夷炮轰击城墙,看样子是没有打到。”
“从来没想过能这样把他打死。”皇太极苦笑着摇摇头,“朕现在很想问问他,他在哪里找到这许多舍生忘死人,又如何把这些人练得如同个模子出来,朕让你多跟那些俘虏谈谈,你问过话没有。”
“汗阿玛,这几日间,也问过何长久和唐应太,他们步甲马甲炮兵皆有种叫操典东西。新兵般从屯堡中招募,强壮些屯户平日有些操练,挑选精壮从军之后,先在莱阳、平度等处操练,这叫集训,然后分到各个营头,里面领兵都是从以前营伍分出将官,还有些老兵,称作为士官,这些士官主要教新兵技艺,从新兵开始,他们所受操练皆来自那操典,是以人人差不多。”
“为何这些兵士中,少有逃兵,被俘也大多宁可求死?”
豪格低声道:“儿臣也问过此事,登州军纪十分森严,军饷从无拖欠,还有个什退养金,其他,何长久说不明白,他们营伍中有个训导官,平日就鼓动他们杀诸申,所说言语对大金颇多诬蔑之词,其营伍中皆视大金为野蛮之辈,人人以杀诸申为乐事。”
“豪格,你可知登州最可怕是什?”
豪格犹豫下,然后才道:“士卒不畏死?”
皇太极不置可否,自顾自说道:“登州镇最可怕之处,便是短短时间便可把群农夫变为士兵,这不是如何操练事,天启年间有登莱兵援辽,关宁亦有山东登莱班军,何来不畏死之士兵。到这陈新手上,便尽是强军,登州镇人人皆以军功为荣,李永芳送回军报你也看,满篇皆是军功奖励,对勇士赞扬,据说这种军报在明国广为传播。此为军功名,咱们再说利,据闻那登州镇户不过分田十亩,远少于大金,其战心却不逊于白甲,其中缘故,月饷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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