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人这说,倒确实如此,下官也觉着陈总兵不是那种人,只是没有大人想得如此通透。”
温体仁转头看看梁廷栋笑道:“本兵就要入阁,日后朝中事务繁杂,总归有些事情如此,管不到便由他去。”
梁廷栋在心中想,其实温体仁话中颇有些为陈新开脱意思,他知道温体仁也在
来捷报,这才保住兵部尚书位置,但现在反而因为这些战功使得他只能继续当兵部尚书。
“下官怎会有怨怼之言。若是皇上已经定下此意,下官唯有鞠躬尽瘁而已。”
“能这样想就对。”温体仁站起来,在屋中走动几步,转头对梁廷栋道:“朝中大事仍以辽东为首,建奴虽有小挫,但实力犹存,是以陈新那边,你要多关照,刘宇烈说调朱国斌去大同当总兵,你切不可同意。陈新此人虽是客气,但最不喜有人动他人马钱粮,早前朱万年事情,后来听说是宋闻贤在办,就是因朱万年在登莱与他作对。陈新能打仗懂做人,你在兵部就要帮着他些,有来有往才是长久。”
“下官明白,刘宇烈是狗急跳墙,最近直咬着登州镇在河南不听玄默调遣之事,又声言猛将不可集于登莱隅,想把登州镇下将官分调,昨日又提出调代正刚赴辽东,新增个前屯总兵。不过是要拉扯陈新出来,只说登州镇拥兵自重,再扯上边将依附阁臣,让言官不再关注周延儒事情,下官是绝不会准许他胡闹。”
梁廷栋想想又道:“只是这陈新已官至武职极品,近日似乎门心思要赚钱当个富家翁,总是想着些生意,又在登莱不停占地,下官也担心他无心再上战场。近些时日登州镇在民间占地,许多缙绅逃到京师,寻到为官亲友叫冤,说是登州镇恃强横行,肆意抢夺民间资财,在登莱设商卡收税,甚至私下练兵图谋不轨,兵科有个给事中昨日刚上疏,说陈新在招远抢夺金矿与民争利。”
温体仁眯着眼笑道:“只看这些人上京就能找上路子,就不是什民,陈新是个带兵,你看过几个将官讲理,至于说他图谋不轨嘛,你如何看?”
“这种折子也有人上几次,皇上那里都是留中不发,下官也得知些皮毛,究其理由,便是占田、设堡和练私兵几项。”
温体仁摸着胡须悠悠道,“那你想想辽镇又如何?还是样这些项,只是辽西狭窄,地占得少罢。要说不同,无非是辽镇打不过登州镇。然则,看这陈新还是像辽镇,只是更早些辽镇罢。”
梁廷栋低声道:“老先生是说李成梁?”
温体仁低头想想道,若有所思道:“官当到头,便只得争些财物。都说陈新是戚继光,本官看他想当个李成梁,李成梁当年在辽东八千家丁,他正兵不过三五千人,哪个家丁不是私兵,家家有地有房,李成梁地是哪里来?总不成是天上掉下来,蒙古边贸亦全在李成梁之手,跟陈新如今干事情有何不同。陈新不捞些本钱,下面人凭何给他卖命去。他要些东西,也都由得他,得亏他做生意还有套。要说陈新图谋不轨,那刘宇烈自己都不信,陈新每遇建奴就打得伤筋动骨,在登州把缙绅士子得罪个遍,不收读书人之心,又与登莱本地土民打来打去无数回,这算图个哪门子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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