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闯将提议,各家出珠宝银两,给京营王朴那两个总兵行贿,各家现在没有吃,珠宝银两在豫北这个地方就是废物,当然愿意拿出来,凑大笔银子送过去,言称要投降,只要能招安成功,还会给王朴另外笔银子。
王朴打仗不太靠谱,收好处道道是门清,于是跟其他各部分润下,大家都停下来不再追打流寇,给流寇喘息机会,饿得奄奄息流寇得以在冰天雪地中保存体力。
双方来来往往,王朴在中间帮忙商量招安条件。十月中旬,黄河比往年提前冰封,三十六营撕掉招安面具,突然从渑池黄河段过河,群寇死里逃生,靠着招安和行贿把戏再次骗过官军,明军苦心经营大包围圈彻底崩溃,年辛苦都白费。
张可望得意道:“狗官军都是些傻子,被咱们戏耍于股掌之上。”
刘文秀冷冷笑道:“你以为他们是傻子?那你才真是傻子,灭三十六营,他们去哪里发财去。这些将官个比个聪明,只不过不用在打仗上面罢。”
崇祯六年十月十五日,北国鹅毛般大雪簌簌而下,渑池黄河段千里冰封,天地片银白,悬在地上黄河河床变成条白色长蛇。
河道上支不见首尾队伍络绎而行,其中不乏扶老携幼人,旁边倒满冻死尸体,上面已经堆积起雪花和冰凌,变成个个白色坟包。行走人并不理会他们,偶尔有些亲友嚎哭阵,也站起继续赶路,廉价生命让死生离别也显得如此冷清。
群马兵策马立于黄河凸起堤岸上,旁边杆红旗在北风中飘扬,上面写着八大王三个字。黄脸张献忠站在旗下,正在回头看着豫北方向,他们被围在这块地方几个月,差点就交代。
张献忠对着后面刘文秀问道:“咱们人过完没有?”
“就快过完,闯王在前面二十里,已经收三万多河南流民,曹操往东去,听说也收上万人。”刘文秀笼下衣领,他抢件地主家里狐皮大衣,足够抵挡这样严寒。
张献忠打个哈哈,“咱老子管他个球聪明不聪明,今次又逃出来,这下天高地远,够咱老子抢
张可望轻松道:“要说闯将这主意出得不错,今年果然黄河上冻早,大伙全都又活路,咱们就往西边点走,几天也能拉起几万人。”
刘文秀看看张献忠道:“闯将脑子活络是步甲,但胆子也向就大,大伙都被登州兵吓得鸡飞狗跳当口,他还敢在附近游走,收不少紫金梁人,如今势力大不少,说话就没原来那客气,此人也不可深交。”
“怕啥,老子胆子也大,不是样收紫金梁不少马兵,你说这个五哥呢,落草这许多年都过来,被那罗汝才撺掇去打登州镇,个猛子就干没,听说在京师凌迟,可是惨得紧。”张献忠舔舔舌头,言语中也没有任何对紫金梁怜悯。
旁边张可望哈哈笑道:“五大王死也就死,今日咱们总算逃出这个鬼地方,河南马平川,狗官兵别想追上咱们,那个王朴和玄默该气死。”
张献忠和刘文秀也得意笑起来,他们被官军堵截在豫北怀庆府西南部,完全失去机动空间,几十股流寇窜来窜去,已经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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