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旁边
蒋主事看张东问完
，便清清嗓子，准备说那些蒙古俘虏事情，这时外边突然响起
阵阵号鼓，围墙外人群也有些惊慌叫喊。
蒋主事慌张站起来，唐宏昌对蒋主事拱拱手，走到门外让个青手去打听。然后回头对蒋主事道：“大人不需担忧，蒙古也好，建奴也好，官军也好，应
还要叨扰唐掌柜。”
唐宏昌微微躬身，“能为陈大人办点小事，是小人福气，登州镇陈总兵名震天下，谁听不赞声好汉，小人虽是跟鞑子做点生意，但从不卖东奴要那些东西。”
张东随口问道：“唐掌柜如此便好，在下也可以告诉唐掌柜，建奴去岁在旅顺被
登州镇斩杀两万余，已是强弩之末，至今还在给建奴走私硝磺武备粮食那些人，总有日是要清算，赚得再多也给自个留不下来，这事情在下可以打包票。”
唐宏昌细细看张东会，微笑点头道：“张兄弟说，唐某自然是信，不过眼下察哈尔西逃，土默特这里明面上还是要听建奴，咱们这事总是要隐秘些好。”
蒋主事迟疑着问道：“这事等自然不会宣扬，只有唐掌柜知道而已，唐掌柜遣人联络土默特时候，还请寻个稳妥人。”
“蒋大人无需担忧，唐某虽不才，但手下死士还是有几个，这消息往来不便，两位还要在张家口待些时日，唐某刚才意思，便是两位在张家口时候，说话时候要小心些，不要被人听到，这里有唐某这样不和建奴做生意人，但和建奴做生意人更多。”
张东微微抬头看着唐宏昌，“张家口这许多家都和他们做生意？能赚到多少？”
“张兄弟下问，唐某也就跟两位说说，最赚钱便是盐、铁、棉布、烟草，其中铁器，在下卖给蒙古人都是潞铁，做不得兵器，但那八家多卖广铁，可以改作兵刃，八家中更下作，便是直接贩卖苏钢。往年间盐都是卖给蒙古人，今年听说建奴也买，棉布既有江南松江布，也有潞州等地布，建奴蒙人都不会机枢，若是宣府不卖布过去，建奴便要短衣服，烟嘛，就是贵镇文登香，这东西在蒙古可是金贵，只要他们断个几天，包烟换头羊时候也是有。张家口与建奴生意做得最大，就是范、王、靳、王、梁、田、翟、黄这八家，帮他们收货小店铺不计其数，张家口每年往来银钱几百万两，其中多少好处，不是人人都想建奴被登州镇打垮，建奴前年大破察哈尔，在归化无粮无饷，进宣大来抢掠番，他们前脚出关，后脚就有人在张家口堡外持银买商货，这些银子是哪里来，两位想必就知道，所以唐某方才跟两位说，要隐秘些好。”
张东冷冷笑道：“如此说就明白，但在下还有事不明，既然如此赚钱，那为何偏偏这几家能与建奴搭上路子，其他家却不行？”
唐宏昌身子微微前倾，看着两人道：“那就要说这八家不要脸，更要紧他们……胆子壮，他们不但走私硝磺、苏钢、武备，还靠着遍布各地商社打听军情，宣大山西各处兵马，怕是都在奴酋掌中，皆此八家之功劳，最后……”唐宏昌伸出只手，“他们甚至赊给建奴商货，就如同放高利贷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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