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二爷,这记账能挣这多钱?”常四爷只是引荐松二爷去人民党开办蜂窝煤厂里头当个文书,后来两人不经常见面。松二爷个谨小慎微人,也不敢背后说人长短。具体发生什,常四爷也很是好奇。
“不当文书。”松二爷看来真很得意。
“哦?”
“现在专门给人养鸟。”
“啊?”听这话,常四爷大为惊讶。前清时候,他也曾经拎过鸟笼子,那笼子里画眉还是松二爷帮他选。不过庚子年之后,常四爷再也没干过这等事。常四爷突然发现,松二爷几乎从不离身鸟笼子不见,他连忙问道:“现在豪门大户又开始养鸟?”
常四爷最近生意不错,连着接几单从车站运煤买卖,顶着烈日忙活几天,终于赶在最后天晌午前把煤给运完。其实昨天晚上赶赶紧就能干完,之所以拖到白天,只是因为常四爷担心天晚,收尾事情即便做也不做不太好。事情果然如此,常四爷大早赶去时候,雇车商人表示煤是运完,却希望让常四爷帮他运点自家家具,常四爷朗利答应,高高兴兴帮商人运。
若是别车夫,能在晌午前干完,那就定要拖到午后干完才行。雇人东家好歹不得请吃顿晌午饭。常四爷不爱占人便宜,运完家具,就借口家里面有事,要求结账。商人也很朗利,爽快把剩余钱给接。常四爷没蹭午饭就赶着车走。
忙活几天,每个兄弟都分到几块大洋铜元,大家各自散。常四爷想起裕泰茶馆烂肉面,洗脸,满心欢喜前去吃面。
“呦,常四爷。好久不见。”王利发还是带着万年不变笑容迎上来,“您这可是发财。”
“王老板,你又在这里笑呢。”常四爷爽朗笑道,“来两碗烂肉面。”
“那倒不是,现在给人养鸽子。”松二爷答道。人民党在关外羊毛生意做很大,需要大量信鸽。松二爷爱鸟,没事就谈鸟,被发现
此时正是饭点,茶馆里面坐满吃饭人。裕泰茶馆生意是越来越好,自打人民党重回北方商界,京城生意就好做起来。到底为什多出这多商户,王利发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人民党蜂窝煤买卖已经普及到整个京城,王利发是知道。人民党打蜂窝煤类型颇多,民用就有大中小三种煤,饭店用还有专用大煤。裕泰茶馆就早早换上这种煤炉,又干净又方便。只是王利发稍微有点怀念以前烧柴火时候那种木柴燃烧后味道。
“常四爷,到这边坐。”屋里面响起声招呼。
常四爷定睛看,喊话却是松二爷。不过松二爷仔细看起来却与平日里不同,再瞅几眼,这才看出名堂。原来松二爷今天穿身崭新青灰色丝绸长衫。
“松二爷,您发财。”常四爷笑道。再看坐在旁边人,也是前清时候裕泰茶馆常客刘麻子。刘麻子没什正常营生,前清时候以贩卖人口为生。常四爷心里面也不待见他,只是不肯在脸上露出来而已。
松二爷面起身给常四爷腾位置,面答道。他嘴上说很客气,不过脸上还是忍不住有些得意神色。“别人笑,常四爷你也笑。若不是你引荐,现在饭还不知道到哪里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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