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周周羞赧,看眼爹还在,只低着脑袋嗯声,心里特别欢喜高兴,也生出‘原来做饭是好吃’,相公不会说谎骗他,那就是他做饭真厉害。
吃完天已经黑,黎周周端着碗筷去洗漱,顾兆拎着油灯跟在旁边照路,进灶房,灶里剩柴火还有余温烧热水,黎周周以前洗碗都是冷水刷刷,嫌废柴火。
可相公来后,第次他用冷水洗碗,第二次时,刚做完饭,他去端饭到堂屋,回头去找相公,就看相公添根柴火,锅里也舀水。
见他看过去,可怜乖巧说:“周周不会怪烧柴火吧?天儿这冷,怕你手冷。”
“好香啊。”顾兆闻着味进来。
黎周周擦把手,说:“正好能吃,今个儿有些晚。”
“不晚,你别急。”顾兆端面碗。
家三口坐堂屋,点盏油灯吃饭。顾兆先是喝口汤,顿时眼睛都亮,凑过去胳膊贴着老婆,亲昵说:“周周你手艺好,好好吃啊。”
“这个简单,没什。”黎周周被夸得不好意思,洗衣做饭村里屋里人都会做,这个哪里用夸。
黎周周在做肉。
这是爹前天去劁猪拿回来两斤,昨天跑镇上买东西,来不及做。今个儿从东坪村回来早,黎周周就想顺手做。
爹还割块油板,这个熬油特别好,出油多,不过就巴掌大。剩下就是肥肉,还有些肥肉相间。黎周周先操刀,将肥肉相间那块,特别肥剔出来,用来和油板起熬油。
剩下斤左右肉,切成略厚些四方片,等煎差不多放到小坛子里封起来,做饭吃荤腥炒菜时,用干净勺子舀出来些,方便又可以保存久。
村里叫法坛子肉。
顾兆:“就很厉害,周周做比面摊还要好吃。”
黎周周从小到大几乎没受过夸赞,不提村里人相貌羞辱,就是没分家在老屋时,那些长辈也口个粗手粗脚、不机灵、笨手笨脚。黎大是个糙汉子,心里看重周周,嘴上也不会表达。
以前听到最夸赞他话就是:黎周周干活利索,力气大。但紧跟着就来句吃也多不像个哥儿,像个男人。又是循环羞辱、批评。
从未有人像顾兆这样,语言热情真诚夸赞。
没有紧跟着但是,没有批评。
油板、肥肉切成块,铁锅烧热,下这些,锅底柴火要少,小火慢慢来,洗干净小拇指头大小姜块放进去,再倒上小半碗水。这个是黎周周做饭自己琢磨出来。
倒点水,防止猪肉煎过火,油渣焦黑,带着猪油颜色也不好。水不能太多,慢慢来着,水分就炼干。刚出来猪油澄黄透亮,油渣酥脆油香,泛着焦黄。
黎周周先捞出油渣放碗里,将猪油倒进油罐,等油凉,就成雪白雪白。铁锅不洗,将肥瘦相间肉片倒进去,继续小火,这个是坛子肉,用来炒菜用。
坛子肉煎半熟不熟,肥肉油炼出来,油滋滋,连着油和肉起倒入坛子,等凉口封上,以后做饭随吃随用就成。
做完天也麻黑,黎周周赶紧和面擀面,切成细条,锅里烧热水,水开下面条,三个大粗碗底挖上半勺已经凉猪油,等面条好,捞出来扑上面,撒点葱花、猪油渣,滚烫面汤往上淋,倒点盐、醋,碗清汤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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