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动手那就不像话。
“要米成啊。”刘花香张嘴。
黎老头手就停空中,黎老太也不气,两人就见刘花香伸出手,说:“二十两银子拿来,就使唤男人再给黎三送五年米,还是八文钱升。”
二十两银
黎家老两口又在西坪村磨天,昨个儿夜里是又冷又饿,气得上头来硬,回到村长家窝着气想宿,他们受点委屈没啥,要是老二不送米,正仁可咋办?
府县米那贵,多花钱啊。黎老太想着小儿子要养大家,心肝都疼,和老伴商量,决定说些软话,不成补贴老二两银子看成不成。
可结果是连黎二家门都进不去。
黎家老两口倒是没往黎大那边想,是没觉得黎大有啥出息指望。二是心里早不拿黎大当儿子看。分家时,黎老太当着黎大面断关系。
隔着门,黎老太声声嚎二儿子,不知道还以为给黎二哭丧。
分家时黎周周五岁,阿爹去世当时懵懵懂懂,可能还不清楚什叫‘死’,没怎痛,之后记忆就是从老屋搬出来,冷、饿,直干活直干活。
“那时候提阿爹,问爹阿爹去哪里,爹就抱着不出声。”
黎周周回忆,“后来就不问。”爹哭,他从小到大就那时候见爹哭过,后来再也没有。
“相公,爹觉得他害死阿爹。”
顾兆也是这想,看得出来。
子往前看,如今都好着呢。”
黎老太连诉苦人都没有,她就不懂,就十来年没回来,咋滴个帮她说话人都没有?
匆匆收拾早早睡。
黎大家里屋。
家三口从外头回来,个个沉默,也没说啥话,各自回屋。顾兆是切看眼底,不好开口,乖巧跟在老婆后头。
刘花香在屋里听得肚子火,说声这个老东西,瓢冷水端,使唤光宗开门,直接往黎老太脚下泼!
黎老太鞋面湿半,哭嚎声也停。刘花香没停,叉着腰说:“嚎丧呢,家好端端,要嚎丧回府县给你三儿子哭去。”
“你个搅家精——”
“搅也不是畜生黎三家,都分家。”
黎老太气得胸口起伏,黎老头便张口要动手,刚手扬起来,光宗先挡他娘前头,刘花香也不敢真跟公爹婆母对上打仗——动动嘴皮还成。
因为内疚,黎大对周周很看重,村里人说黎周周哪哪不好,黎大便耕田攒银子盖院子给周周招婿,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护着。哪怕周周招个读书郎干不地里活,还要费银子读书,黎大也愿意供着。
“日子往前走,都会好起来。”顾兆只能这说。
“也这觉得。”
黎周周说完,心里也轻松,拍拍怀里小相公,像是哄小宝宝样哄着相公睡觉,又给掖好被子。顾兆就装作小宝宝,在老婆怀里闹下,还抬着头亲亲老婆唇。
炕上气氛就好些,睡觉。
脱衣上炕,熄油灯。
黎周周穿着里衣,察觉到相公贴过来,便胳膊搂着相公到怀里,相公脑袋靠着他胸口,黎周周就有些踏实。
“其实就是担心爹。”黎周周说。
顾兆嗯声,胳膊紧紧环着老婆腰,等老婆继续说。
“、只记得阿爹以前带去河边洗衣,给摘果子吃,会抱着,别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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