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管县令在后头叫,可没用,气急败坏跟着衙役喊:“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看看——”
衙役两腿跟上在后头跑,旁边师爷说:“姑爷别急,顾大人去方向是李家村子,这容管十镇众多村子,哪里没有自己人?不就是露穷,让顾大人瞧见,这也没什,就是昭州城也有穷有富地方,姑爷大可说没法子……”
容管县令便不急,想也是这个理。
顾兆打马路过去,才见到真正容管百姓生活,不由心中酸楚,他们路骑马,衣着不同,所到之处,百姓见皆是胆战心惊寒颤害怕,要是下马问村民话,这些村民要听不懂要听懂避重就轻回话。
都好着,糊口嘴,没什。
这下就有人敢吱声。
顾兆便添上笔,这些路七七八八都是府县里路,再然后就没。府县与村镇四通八达路没有,府县与昭州城路也没有,顾兆心中叹息,合堪舆图,说:“这修路需要水泥,若是找到合适材料,那便动工。”
乡绅老爷们听,心里期待顿时又下半。来之前想着是:不过是借着修路来敛财掏他们银子。刚才见新官大人写写画画,说似模似样,有些人便想:莫不成顾大人是真心实意修路,而非他们想贪银子?
可这会,听顾大人说这话,顿时心凉。
要是没找到‘合适材料’是不是就不修?那修路钱去哪?
是李家,李家捐三百两,其他家都是三百、四百捐,没有人低这个坎。
捐完,众人晚上脸上忐忑提心吊胆可算是松快下来。
顾大人收就好,收就不会为难刁难他们。
按往常惯例,钱送,陪酒,时候不早也该散——没他们这些商户什事。
可谁知道,顾大人随从将名单记录好,顾大人反倒是让他们别急,“既然是要修路,几位捐银子,可选条路命名。”又跟孟见云说:“去把堪舆图拿过来。”
问起当地有没有强壕欺压百姓,这说是李家。被问到百姓连忙摆手说没有,有神色犹豫下,也说好着,没欺负人。再问就不开口。
顾兆最初以为是这些百姓受李家威胁,才不敢吐露实情真话,可后来觉得有几分不对——这些村民提起李家来,眼底是又怕又有几分爱
唉。还能去哪里,可不是顾大人自己腰包里。
第二天早,顾兆带着随从出府县,这县令骑马不行,骑会便落后,而后哎叫,说哪哪疼不舒服,顾大人别去前头,那边危险如何如何。
反正是磨洋工。
顾兆知道,这就是怕他看到容管百姓真是情况,并不是像他昨日见到那般,恨不得上去抽鞭子,可在人家地盘上,顾兆忍忍,说:“你若是累便回去。”
直接打马带队走。
闻弦知雅意,县令本请顾大人移步,可顾兆说:“不必折腾,就这来,咱们随性些。”
县令便让管家下人撤桌上酒席,多点蜡烛。
没会孟见云来送堪舆图,顾兆接,将地图打开铺在桌上,让几位捐钱商贾看,“各位选条,本官亲自写上。”
商贾乡绅们还忐忑不敢真开口。
“昭州城六十三位都选功德路,留给日后子孙后代铭记。”顾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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