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其实第个做决定是艰难,人活着便不可能真不听不受外人闲话影响,大都是磕磕绊绊凑凑合合勉强过日子。”
“不过有些日子夫妻二人合心能过好,穷不怕,勤快些就好,婆母刁难,男人心疼私下里周旋补贴也可以,孩子没什大才能,那便健健康康平安就可,夫妻二人体,要互相体谅扶持。唯独实在是日子过不下去,整日挨打吃不饱饭,命都快没,如何过日子?”
黎周周见过王阿叔,见过府县里马家嫂子上吊,如今见柳家妹子,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就没几个妇人、夫郎是有过和离念头,是宁愿死,都不敢有这念头。
怕就是唾沫星子,旁人眼光。
嫁出去人泼出去水,和离,娘家不要,没夫家,可不是没家吗,有没有工,赚
“那可咋办啊。”四哥儿想也对,不由看老板。
霖哥儿也看向老板。
“和离便成。”黎周周说。
四哥儿和霖哥儿是两脸震惊,俩个孩子年岁还小,从小受着长辈教导,只听过孝顺父母、伺候公婆、勤俭持家、贤惠度日,可从没听过女子/哥儿还能和离。
“啊、啊这、这……”四哥儿都说不出话,不知道说什,他想说这样不对不好不成,可仔细想为何能是不好呢?
进来。”黎周周先把规矩立,见四哥儿是真急,便问:“林巧娘是什态度?”
“知道。”
四哥儿先是点头,觉得这主意好。等听到后头老板问话,愣下,仔细回想下,“林巧娘抱着胳膊藏着脸躲着拧,肯定是觉得丢人,然后把到手半两银子全都给她婆母,她婆母才作罢不闹腾。”
“这种事情帮时,帮不彻底。须得林巧娘自己愿意站出来,她把银钱又上交,其实心里也知道,她婆母这闹腾让她没脸,实则就是想要银子,交银子换片刻安静,你越是给林巧娘家送银子,以后她婆母便闹腾越凶,越欺负林巧娘。”
黎周周想到在村里时王阿叔,他将王阿叔事简单说两句。
霖哥儿则是咬咬唇,也说不出什反驳话来。
因为要是和离,林巧娘人在厂里赚钱——他知道寻常百姓家年花销才两银子,林巧娘挣得肯定够自己花,还不用挨打,受婆母刻薄。
可名声不好,传出去大家都要说林巧娘。
霖哥儿是脑子里拉扯厉害,因为他想到在家时,阿奶阿娘都同他说,在家听父亲,出嫁要孝顺公婆,伺候好男人,这才是贤惠好夫郎。
要说孝顺,林巧娘男人就很孝顺他自己娘,银钱上交,不许人说自己阿娘半点坏话,可受苦挨打全是林巧娘,万要是他成林巧娘呢?拳头抡到他身上呢?
“最后是怎好?难不成真被磋磨到死吗。”四哥儿气得脸都涨红,他可太恨。
旁边霖哥儿是吓得脸煞白。
“后来王二狗死,王阿叔送儿子去学医,如今日子好。”
四哥儿说:“还得等人死啊,林巧娘男人年轻着,还能干苦力出海捞鱼,要是求只能求老天爷……”
“这男人死,林巧娘不是还要照顾刻薄婆母和公爹,还有小叔子小姑子这大家子。”霖哥儿觉得不好,“年纪轻轻还要落个克夫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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