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与傅青河坐在店里喝酒,果子酒,略有些涩甜,远无法跟后世烈性酒比,林缚跟傅青河慢慢地喝着,根本没有什醉意。
将近黄昏时,铺子里走进来四个汉子,三长少,身穿长衫,却都是精壮彪健之人,行走张望,跟寻常人有很大区别。
林缚与傅青河挨着窗户而坐,可以坐窗户看到渡口情形,刚走进来四个人就坐在隔壁八仙桌上,那个年纪稍轻黑脸汉子瞅着林缚这边,跟同伙轻声地说:“你说渡口不能带刀,他们怎带着刀?”
黑脸青年说话虽然声轻,林缚耳尖听得分清,黑脸青年同伙有个中年人,想来是领头人,他眼色严厉制止黑脸青年再胡乱说话,又警惕地看林缚、傅青河眼。
林缚看着窗外有卖糖沙栗子小贩经过,他喊住小贩,正要旁若无事让小贩拿荷叶包捧栗子过来,却看到那中年人视线扫过傅青河脸时又迟疑多看两眼,眼睛里有掩饰不去疑惑神色。
船给困在清江浦,有几个少年略习水性,但需留在船上照应其他人,次日,林缚与傅青河两人凫水上岸。
北岸是淮安府亭湖县,历史上淮河多次改道,这时代也无十分精确地图,林缚只能大概推算亭湖县位于后世连云港跟盐城之间。因为清江浦北岸是亭湖县,南岸是盐城县,亭湖之北是新浦县,皆隶属于淮安府。
北岸芦苇荡差不多有二十里纵深,十月初冬,寒流袭来,虽然是在太阳升起来之后才下水,林缚、傅青河上岸,嘴唇还是给冻得发紫。
傅青河是习武之人,筋骨强健,不过已经是五十多岁人,身体再强壮也有限度,林缚这段时间也有意识加强自己体质,但是好体质不是短时间就能锻炼成,也是给冻得够呛,两人在岸上换油纸布包裹干衣服,吃过干粮,晒着太阳活动手脚才渐渐恢复过来。
林缚与傅青河上岸计划着弄条能够在浅水芦苇荡里穿行小船先将大家接上岸再说。
林缚看傅青河眼,傅青河眉头微蹙,朝他递个眼色,示意先出去再说话。林缚拿腰刀,跟傅青河到店门口榆木柜台结账,走到官道对街。
之前四个汉子已经移到他们桌子上——那张桌子挨着窗口,更适合观察
沿着河岸往西走二三十里地,都没有看到有船停在岸边。
浅水滩里都是望无垠芦苇荡,水浅又无法行舟,大船小船哪里会停在这岸边?直走到亭湖县清浦津度口才看到有合适船只。
清浦津说是渡口,繁华却如城镇,百业咸集,摆摊开店,过往舟船车马,行色匆匆旅人将这里搞得好不热闹。这里是淮安府东部交通要道,除往上游可以通行清江浦水道外,还有南北向官道在这里交汇,亭湖县在这里设有水陆驿官署,又设有巡检司衙门。
林缚与傅青河坐在渡口家吃食铺子里,挨着窗口而坐,观察着渡口情形,小声商议:“若是掏钱买船话,落在他人眼里怕是会起疑心……”
渡口前有十几个隶属清浦津巡检司兵卒,打听下,整个巡检司有刀弓手八十多人,另外清浦津驿还有二十几个驿卒。花钱雇舟还行,直接买船话,想要别人不起疑心太难,林缚点点头,说道:“只能等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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