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能从周师德、江进、曹赏等人嘴里能掏出别什秘密来,林缚也不感兴趣。人贵知分寸,刑讯之事,林缚也没有让长孙庚等人参加,而且将地方
监房那边稍为安妥,控制住局势,听人传报顾悟尘已从船上移驾到司狱厅,林缚带着长孙庚等人去前院见顾悟尘。出至二道垣墙,长孙庚见其他人拉后些,他紧步走到林缚身侧,小声地说道:“林大人,城中大狱问题更严重,职下略知二……”
林缚停下脚步,看着长孙庚。
长孙庚是崇观二年考取功名秀才,今年才三十岁,与自己般高矮,身材瘦削,长期在照不到多阳光高墙内置理公务,他脸色略有些苍白。
林缚有些不知道如何跟长孙庚解释。顾悟尘到江宁是负有重任,他担负是楚党托他到江东掌控局势重任,绝不是想来江宁担当个可名垂青史廉官清吏。要不是顾悟尘有心重开牢城之议,需要对江岛大牢进行完全控制跟改造,他是绝不会支持这边搞出这大动静进行清狱行动。
城中大狱恶行累累,林缚早就从张玉伯、赵舒翰那里听到许多,甚至许多恶行就发生昭昭天日之下,但是城中大狱涉及到利益链太多太复杂,甚至各衙门直接拿押送疑犯跟城中大牢做交易。就说江岛大牢这边,顾悟尘意思也仅仅是将前司狱葛祖信以及诸吏目缉拿归案,至于葛祖信交待其他什问题,顾悟尘也许会私下留份笔录好要挟些人,这次却不会拿出来扩大牵连。
要说罪恶,几乎半个江宁城*员都知道江宁府尹王学善有个嗜好,那就是喜欢将女犯往*罪方向审。旁人也许不知道王学善这是为哪般,张玉伯却在次酒后跟林缚点透其中奥秘——按大越律例,女子犯*罪,堂前施苔刑去衣就刑。说白就是江宁府尹王学善喜欢看衙役们将女囚犯裤子扒掉拿藤条将雪白屁股抽打得血肉模糊,所以千方百计将女犯往*罪上判。为满足王学善这个嗜好,每年在江宁府衙大堂上不堪其辱撞柱而死女囚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谁又能奈堂堂正三品江宁府尹王学善何?
“这江宁城中,满城*员要说都拖出去砍头,肯定有冤枉,要是间隔个挑着去砍头,肯定有大把漏网……你知道你向江宁府申斥江岛大牢前司狱及诸吏迫囚为妓状书最终落到谁手里?”林缚站在老梅树下看着长孙庚,在江东官场,长孙庚虽然是枝末小吏,却是个“另类”,他不想长孙庚再到处碰得头破血流,叹口气说道:“缉捕葛祖信时,杨典尉从他行囊中搜到你亲笔具名状书,刑讯时葛祖信说你写手好字,才将你状书留存同带回乡下去……”
长孙庚愣在那里,失声无语,哪里想到会是如此绝大讽刺,赶情葛祖信容他至今,还是欣赏他手好字?这世间到底是清浊、黑白不分,只怕葛祖信心里并没有将迫囚为妓当成多大恶行!林缚话也很明白,吏治已经是团糟,断不定人热血就能挽狂澜,林缚并不支持他将更大问题捅到顾悟尘面前去,捅也没有用,顾悟尘只是正四品按察副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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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夫打更走过院子外面,已经是午夜子时,监房里审讯还在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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