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有人上岛,长山岛很快就要超过千人——光是从江宁这边单方面往长山岛输入物资消耗太大,方面账做不平容易引起他人疑心,另方面,集云社要长久运营下去,才能长久作为长山岛后盾。”曹子昂微蹙着眉头,脸上带着忧虑地说道:“这些天直在考虑这件事,长山岛有什物资往江宁输送,才能维持平衡……”
“做夹舱,运盐过来!”林缚说道。
“私盐?”曹子昂眉头跳,问道:“会不会太冒险?”
本朝盐铁茶马等货由官
林梦得离开后,林缚与周普下江滩,踩着硌脚卵石,走到他们选定建堆栈码头江崖下,将护卫武卒支开到边警戒,过片刻,林景中将曹子昂,胡乔中以及两个衣衫褴褛,腰间扎着草绳精壮汉子领到下面江滩来。
“林爷,这二位是前些日子跟林爷提起葛存信、葛存雄兄弟,他们真姓名外人极少知晓,旁人都称白浪鳅,又称大鳅爷、小鳅爷,很得淮上渔户拥戴,却给官府恨之入骨,安排进入集云社三十名人手,多是大鳅爷、小鳅爷手下兄弟……”曹子昂介绍说道。
“什白浪鳅,烂泥里泥鳅鱼罢,在淮上混不下去,存信、存雄请谭爷收留。”葛氏兄弟抱拳给林缚行礼。
林缚微微怔,瞬即想明白过来,葛氏兄弟只当林缚是他化名,东海狐谭纵才是他真实身份。朝葛氏兄弟抱拳还个礼:“客气,无非是苦兄弟起混日子,在江宁还是唤林缚吧……”
“曹爷早有吩咐,们在江宁唤谭爷为林大人。”葛存信说道。
“呵呵,唤什无非称谓而已……”林缚笑笑,就站在江滩边讨论起葛氏兄弟手下兄弟多少人编入集云社护卫多少人编入船队水手合适,最终要保证曹子昂跟葛氏兄弟能完全控制艘三桅千石大船。
大鳅爷葛存信年纪若有四十出头,整日风里来浪里去,脸黝黑粗糙,胡茬子毛刺刺,他们弃船跟着流民潮走陆路,瘦尖下巴,人站在那里却很壮实,双目炯炯有神,他印象直接当商船护卫头领正合适,小鳅爷葛存雄才三十出头,除跟他大哥脸形相肖外,形象要厮文多,可以跟曹子昂起当商船管事。
事实上,小鳅爷葛存雄还真是入县学读过几年书。葛家在淮上许昌府要归入“豪民势家”类,虽说是平民身份,但是在南汝河流域渔户中影响力很大。许昌府设河泊所开征河捐之后,葛存雄作为进过县学葛家子弟也因此给委任为河泊所攒典。北线战事吃紧以来,奢家又在东南起兵衅,中西部地区对民众抽税越发严重,许昌府河捐从最初每艘渔船两百钱提高到六百钱,除河捐之外,还加征鱼税,渔民生存维艰,与官府矛盾尖锐。葛家果断站在渔民这边,葛存雄便弃官,与兄长葛存信以及其他葛家子弟暗中组织渔户偷渔抗捐。
流马寇陈韩三归顺官府后,许昌府带缉盗营势力大增,葛家遭受到打击也非常大,葛存信三个儿子给缉盗营绞死两个,葛存雄妻子也撞柱死于官衙之前。
曹子昂这次回淮上拉人马,除葛氏兄弟带着近三十人直接到江宁混入集云社外,还有葛存信长子葛长根率领渔户拖家携口三四百人分批沿淮水出海去长山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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