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听小叔在电话里声音瞬间提高八度,笑着说:“别那紧张,不是给绑架,这笔是给人救急用,算是借。”
“哦,你小子想吓死你叔啊,”张知非在电话那头喘口气,“要多少钱?马上给你送去。”
“十二万。”
“什事,要这多钱?”张知非在电话那头吸口凉气,要知道在九四年,刚毕业大学生进入普通事业单位工作,个月工资只在二百元左右。
张恪知道小叔这些年在东社做工程有滋有味,手头活钱也不会太多,就算这些天自己表现再出色,要小叔不明不白拿十二万出来,可能性也不大。
许思在景盛花苑房子、车子,都是新丰集团配给她,她家沙田是海州早期城市建设所遗留下来城中村。张恪循着地址,找到许思家,巷子深处座小院子,院墙粉灰剥落,两扇木门给雨水腐蚀痕迹很严重,张恪透着门缝往里看看,院子很小,摆满葱绿盆栽。张恪敲敲门,看见个中年人走到院子里来。张恪从档案里看到过他照片,他是许思父亲许海山,市农机厂技术工人,许思母亲紧跟着走出来,看他们脸上表情,显然对有人敲门这事很惶恐。
“你是……”许海山见是个半大少年,有些疑惑。
“许思姐吩咐过来……”张恪趁着许思父亲迟疑当儿,从门缝里挤进去,“许思姐事情,没有告诉许维吧?为许维手术费用,许思姐做些事情,她觉得很对不起你们,她很后悔,正向专案组主动交待问题,当然能将许思姐拿回来钱上交国家,对许思姐争取宽大处理有好处……”
许思父亲脸怀疑,许思母亲就单纯多,听张恪这说,眼泪、鼻涕都下来:“小儿病,把大儿给害苦,她是很好孩子啊,就没有考虑过自己,她才二十三岁啊,以后日子该怎过?亲戚、朋友、邻居都求遍,才凑十五万,她爸爸都想着去卖肾,可是也要有人买啊……”
“哦,这样子啊!”张恪拍拍脑门,见许思父亲警惕盯着自己,忙退出院子,听着许思母亲号啕大哭,走出窄窄巷子口,巷子里不断有人探出头来,见是半大少年,又都缩回头去。
张恪说道:“小叔,在沙田,你取钱过来,把事情说给你听。”
……
在沙田等大半个小时,张恪才看见小叔张知非捷达车姗姗来迟,打开车门坐进去。
“钱,取来,”张知非见侄子脸淡然,仔细打量番,没有异常,“你要不能有好借口,这钱不能给你。”
张恪在巷子口给小叔张知非打个电话,他跟爸爸进专案组之后,还没有来得及跟小叔见过面。
“小叔,你人在哪里?”
“就在市里,给唐市长叫过来,说是晚上请吃饭,呵呵……哪能让唐市长请吃饭?”听得出小叔张知非在电话那头心情很亢奋,他建筑公司还没能走出东社县呢,这会儿唐学谦请吃饭,还不够他三天不睡觉?“刚跟你爸爸通电话,说你回海州,有什事,有事不能晚上说?”
“需要笔钱,数字还挺大,你觉得行,能不能现在就送沙田来?这事不要跟爸说。”
“什?小恪,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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