沏好茶,青瓷茶盅,茶叶浮沉,张恪听见院子里棋子在棋盒里哗啦乱响,店主笑道:“小丫头就知道蹦蹦跳跳。”许鸿伯说:“你丫头不小,今天看她后面跟着长溜小无赖,跟当年海山家两丫头样。”许思面红耳赤,有人推门从里面院子进酒馆,张恪看到那人,眼都傻。
“哗啦啦……”
历史轨迹不发生偏转,爸爸会在唐学谦案后离开市里,开始他郁悒挫折人生,从那时起,开始钻研棋艺,与许鸿伯交为好友。唐学谦出狱后,爸爸在海州大学也无立足之地,是许鸿伯接他进棋院避开风雨。
要说海州市真有谁值得张恪敬佩,许鸿伯要算个,原以为历史轨迹发生偏转,再没有机会与许鸿伯相遇,哪知道会在这里相遇?
既然能相遇,自然没有放过他道理。
许鸿伯早年给前市委书记、现在人大主任万向前做过六年秘书,后来辞去公职,与万向前也没有来往,自己创办海州棋校,也是现在海州棋院。至于他为什突然辞去公职,巷坊间有很多传言,他本人都不屑顾,只说自己官场不得意,整日下棋倒遂心愿,万向前也不置辞。
许鸿伯离开市里时,唐学谦跟爸爸还没有调到市里,由于唐学谦喜欢下棋缘故,爸爸也算与许鸿伯认识,不过现在只能算泛泛之交,双方对彼此都没有留下太深印象。
跟他搭上话,说道:“许老师看这残局,也能看出好差来。”
“你说话没轻没重,你能跟许老师比?”许思推他把。
“你认得?”许鸿伯让张恪话吸引注意力,看过来。
“小学时在文化宫跟许老师学过个暑假棋。”
许鸿伯想想,没有印象,对店主说:“你这酒里渗水?”店主说道:“你要砸这酒馆!”
张恪说道:“爸爸也喜欢下棋,什时候请许老师到家里去下棋。”
爸爸在任为官,有学识、有见识,但对勾心斗角之事,还比不上自己精通,何况海州官场现在也不是很平静。许鸿伯在海州官场厮混时间比爸爸要长,凭借日后对许鸿伯熟知,张恪知道他是个世事贯通人物,早成人精,眼就能把你搜肠刮肚看着通彻,但是他身上并没沾染官场腐蚀味,孑然身从那缸浑水里跳出来,是个相当特别人物,在海州官场,绝对算个异数。
这样朋友,不管你处于顺境还是逆境,都很值得交。
店主老陈朝院子里喊:“蓉蓉,帮你许伯伯把围棋拿出来……”
许海山也来兴趣,九四年,对围棋感兴趣人多,在沙田还没有谁有资格站出来跟许鸿伯讨教围棋,许思大舅棋下得好,每回求许鸿伯下局让三子,都要请回酒才行。
许鸿伯笑笑,站起来对张格说:“看看以前教过你什?”
“就接着下残局吧。”
许鸿伯看眼棋局,势均力敌,接着下,谁不占谁便宜,才知道这少年真是棋力不差。转头对让店主说:“把你云石子围棋拿出来,下围棋。”
许思说:“别不知天高地厚,你敢跟许老师下围棋?”
再过十年,等许鸿伯年老思退,张恪自然不会输给他,许鸿伯现在不过五十岁,脑筋甚健,虽然水平不能维持在职业水准,张恪却不奢望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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