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弈没接茬,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这话当嘲讽听,神色如常地低头点烟,衔在嘴里吸口,动作文气又娴熟。
迟扬把外套放在边,换个稍微正经些姿势,直
思绪逐渐混乱,偏向逻辑模糊区块,点点下沉。迟扬脑袋歪,几乎就要放任自己这睡过去,然而下秒他听见“吱呀”声闷响,是天台那道铁门被人推开声音。
他皱眉,浑身,bao戾本能陡然惊起,把拉下蒙在头上外套,狼似视线快而精准,钉向不远处铁门方向。
然后狠狠地顿住。
几秒前还鬼使神差出现在他脑海里少年正站在那里,细白手指扶着铁门,眉头微蹙,似乎嫌那动静太大,有些吵。何弈察觉他视线,低头看过来,面色如常道:“你班主任让来抓你回去。”
这句话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过。
月考前天没有课,全天自习,算是高三学生难得忙里偷闲。
——和迟扬没什关系,只要他想,年四季都闲。
他个人坐在天台上,倚着墙,头顶是大片澄澈天空,手边放着盒烟,还有脱下外套。
这里没有别人,甚至因为考试临近,整个校园都是安静,像是被世界遗忘角,入耳只有鸟鸣。他只是想找个地方透气,不知不觉走到这里,常年紧闭天台门圈着老式塑胶锁,随手摆弄两下就能打开。
游戏打腻,手机也没什可刷,他仰头靠在墙上,浑不在意沾灰似,拉过外套罩住头,打算小憩会儿。
路过替他顺手收拾烂摊子那个晚上,他问何弈为什出现在那里,对方回答也是这句。听起来理所当然,却藏着置身事外调侃意味,那语气带着笑意,仿佛觉得很有意思。
迟扬挑眉,敛起身危险凶性,似乎方才绷紧脊背只是无意为之——肯定没那简单,他想。
果不其然,上秒还秉公执法般言辞正经少年短暂扯嘴角,朝他走过来,从善如流地坐下。
还指指他放在手边烟,平静道:“那好像是。”
他长相温和,神情也如常和煦,但只是这笑笑,身上那股子乖巧书卷气就变味道,生出些微妙“不良”来。迟扬和他对视几秒,觉得自己对这人变脸如翻书神通已经接受良好,指尖动,把那盒烟弹向他,真心实意地感慨道:“你这人挺有意思。”
差生世界有时候比好学生还要无聊,没有无止尽课程和作业填充,反倒像是被囚在校园里,天十几个小时,总不能真像电视剧里演那样,天到晚都在逃学打架,那也太不得安生。
迟扬闭上眼,陷进短暂空茫安静里,不知不觉走神,想起昨天还在他家过夜那个“好学生”——何弈这时候大概像其他同学样,专注于复习那些在他看来机械又无趣理论知识,或者架着他那副金属细框眼镜,垂着视线,不急不缓地解数学题。
修长手腕从衬衫袖口伸出来,顺着动势略微起伏,白净好看。
他鬼使神差地想起那天夜里,何弈好心替他善后,被他本能地格回去——那截手腕被攥得通红,看起来疼极,连那样惯常神色淡然人都蹙起眉头,低低地抽口气。
他应该问句“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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