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弈低头,在极近距离下与他四目相对,还是那副温和、富有教养表情,轻声提醒他:“抱啊。”
后来迟扬回忆起这个场
至于鬼迷心窍对象为什偏偏是何弈,他却无法解释。
那就像颗早早埋下种子,每寸枝叶都在朝向既定方向生长,无法预测,却也难以阻挡。
他说:“抱抱就不冷。”
话音未落,两个人都显然愣下。何弈眼神无异于观察神经病,茫然且无法理解,试探着问道:“什?”
那刻迟扬其实是很想佯装无事发生,把外套扔给他,然后起身就走——至少理智上是这样。
起身屈着条腿坐好,胳膊架在膝盖上,小臂懒懒地撑着脑袋:“不回去交差吗?”
“谁知道你在哪,回去就说没找到。”
“你这不是找到,”迟扬饶有兴味道,“班长,跟心有灵犀啊。”
何弈看他眼,出于礼貌“嗯”声,懒得解释自己常来这幢综合楼抽烟,今天只是看见天台门漏着光,出于好奇上来看看。
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称得上心有灵犀。
但何弈平静反应像根针,不轻不重地戳在他骨骼里控制欲深重、狼性凶险本能上,几乎是无言挑衅。他略微眯起眼,嘴角意味深长笑意似乎更明显,没有等理智回笼,话已经脱口而出:“说,你过来,让抱下,就不冷。”
话音缓慢,像是真怕对方听不懂那样,体贴得毫无必要。他声音其实比同龄人低沉些,又说着这样暧昧话,听起来有种奇异性感,介于少年与成年男性之间,像刚刚进入捕猎年龄狼,每个字都隐隐带着让人呼吸发紧危险——他甚至换个姿势坐着,伸长两条腿,明示对方坐上来似。
以前他这样说时候,在灯影晃动夜店或是酒吧里,总能逗得异性脸红心跳,说他太坏,小小年纪怎这懂。
可惜何弈不是异性,也不是正常人。
这位优秀学生理解能力流,这回听懂他在说什,垂眸思索片刻,真随手按熄手里烟,起身向他走过来,克制地低下身,坐到他腿上。
即使是在这样放松环境里,嘴里还衔着烟,何弈依然坐得很直,只手撑在身后,肩膀舒展着,身后是大片晴朗无云蓝天。他校服拉链向只开到领口,露出衬衣领平整熨帖,却还是单薄,在学生众多教室里还算正好,这时候坐在开阔天台,即使天晴,也还是有些冷。
何弈看着迟扬手边衣服,犹豫片刻,还是叫他声,说自己有点儿冷,借件外套。
他逻辑其实很简单,在迟扬家过几个夜,也没有被子,盖都是这人衣服,已经习惯,这个时候觉得冷,借过来披披也无可厚非。但迟扬想得显然比他多,并且是向着十分暧昧方向深入——他抬起眼,意味深长地笑下,明知故问:“冷啊?”
何弈点点头。
接下来发生事情,即使事后迟扬自己回想起来,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如果定要给出个解释,那大概只能是鬼迷心窍,或者被超自然生物附体——他只能怪以前想和他交往、几天后又无疾而终异性太多,生生教会他怎在暧昧里摸爬滚打,以至于随口说出话都不自觉带上多情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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