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没关系。”
“哦,”迟扬随手翻开页,又明知故问,“那能写点儿东西吗?”
何弈对这种莫名其妙问题极有耐心:“写吧。”
迟扬能写什他拿自动铅都能猜到,大概又是些没头没尾土味情话——这人上课时候偶尔会塞给他张,内容直白得过头,有些可笑。
起先他以为迟扬真想对他说这些,还出于礼貌忍住没笑出来,克制地回句谢谢,并表示不必如此,太奇怪。
聊以丰富自己无趣混吃等死生活——尽管他并不相信何弈能把作业拖到来不及交,但被那种眼神看上片刻,甚至不用何弈自己说话,他就缴械投降。
行吧,他不相信哪个男人被心上人这盯着看,眼神委委屈屈,仿佛因为他面临天大犹豫抉择——还能不心软。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他总觉得何弈有哪里变——又进步,越来越知道怎对付他。
真是教什学什,举反三,青出于蓝。
也没什不好。他默默想着,不能打扰自家好学生写作业,只好退而求其次,随手捞过本何弈笔记,还要明知故问地拿气声句,给看吗。
直到有天始作俑者诚恳地看着他:“你为什点反应也没有,错误示范,不觉得很好笑吗。”
确实挺好笑——于是他发现,这个人有时候做出些没头没尾无聊事来,似乎就是为逗他笑。
第节晚自习最后几分钟,安静也称不上安静,教室里只剩下十几个住校生,空位间隐隐漂浮着沉闷躁动。以往这时候何弈会坐到讲台上去管理秩序,然而原本就是走个形式职责,前两天被某位撒娇不让走同桌缠,他就索性不上去。
不仅不去,还带头窃窃私语。
“要看什,”何弈扫眼,迟疑道,“物理,你可能……”
看不懂。
“怎,不让看?”迟扬似乎达到目,冲他不怀好意地笑下,悄悄话似用气声说,“回去亲口就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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