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像好脾气妖怪,明明该擅长蛊惑人心,学却全是温文尔雅那套,与世间凡人和平相处——可那又怎样呢,他还是对妖怪趋之
俗套是俗套,对付何弈这种会有奇效也说不定。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想多——何弈看完这句话时候下课铃声正好响,于是他在陡然蔓延喧闹中看到对方摘下眼镜,平静地抬头看向他,用种委婉而克制、近于关爱文盲语气轻声回答道,还是要注意保护人身权利。
“……”迟扬跟他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片刻,还是没忍住,噗嗤笑出来,“不想保护,卖身契写完放你面前,就说要不要吧。”
何弈似乎跟着笑下,眼底轻松笑意晃而过,又恢复平静:“养不起……”
他总觉得何弈话没有说完,但他这个班长当日理万机,脾气也好,这时候自习下课,又有人来请教问题——于是迟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家小男朋友话说到半,被前排小姑娘礼貌地请走
几分钟后他笔记被迟扬推回来,最后页摊开着,空白纸面上多几个字,笔迹称不上端正,写得勉强还算认真,属于阅卷老师看容易心生不满但也无从骂起类型。
始作俑者戳他两下,试图吸引他注意——于是何弈转头看眼,视线落在那行字迹上,沉默片刻,又收回来。
这次不是土味情话,迟扬问他,生日是不是快到。
似乎确实是。于是他点点头,在那行字底下补几个数字。
十二月倒数第三天,看起来就冷而沉寂这个日子。
哦,行吧,他人身归属比起数学题来文不值。
他默默地目送何弈走到讲台旁,被两三个小姑娘围着低下身来,在纸上写写画画——何弈给别人讲题样子他见过,仿佛有用不完耐心,语气温和条理清晰,比对他都温柔。
也不知道算不算他荣幸,从撞见抽烟那次起,何弈似乎只有在他身边时候,才会略微卸下礼貌教养,表现出那种冷淡痞气和调侃欲,并不惹人讨厌,反倒是针锋相对意味偶尔晃过,很能恰到好处地挑起他某些冲动。
进犯,服从,不忍亵渎。
他有时候觉得何弈本性就像他表现出来那样温和纯粹,骨子里藏着他难以企及认真,可有时候似乎又不仅如此,至少他不相信在那样个噩梦般家庭中安然长大孩子,会形成多纯善无害性格。
迟扬撑着脑袋,看着他略微偏过身子朝向自己,低着头,认认真真地垂眸写字,握笔手修长白净,总让人平白生出些触碰占有冲动。
写完还贴心地把笔记推回他面前。于是迟扬就着那个懒洋洋姿势,又写下句:“想要什礼物”。
——答案不用想也知道,都可以,不用麻烦,诸如此类回答。按照何弈性格,大概是从小就被教育“别人东西不能随便接受,即使收下也要加倍报偿”类型,生日当天说得最多话除谢谢,可能就是推脱婉拒。
不过礼物这种东西,只要他想,大大小小日三餐吃饭似塞,总有天何弈会习惯,也不能急在这时。
于是他思索片刻,还是划掉这句,换成不那正经调侃——土味情话——没什能拿出手,把送给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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