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弈今天心情似乎很好——他心情好时候眼底会不自觉地带上笑意,又不是那礼貌纯善笑,隐隐有些纵容又调侃意思,大概也只有迟扬见过——也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还是装傻:“那再等会儿,太久。”
真想亲下就走啊。
迟扬也不逼他,反正不差这五分钟,他也不介意在灯亮着时候讨回来:“还有呢,看到什?”
“还有偷偷牵手,喂对方吃爆米花,喝同杯饮料……”何弈背这些倒是从善如流,被他耍赖似抱着,坐姿也逐渐放松下来,略微倚向迟扬那边,抬手指指放在两人之间可乐,”没有爆米花,你想先试哪个?”
“牵手吧。”
“看你,”何弈眼角弯,依言看向他,墨色眼睛映着银幕变幻光影,透出某种近于昂贵宝石质感,含着笑意注视着他,轻声说,“那你教,还要做什?”
电影院座位统规格,迟扬又比多数人高些,懒懒地伸开两条长腿,过道就有些不够放,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瘫在座位里,还是靠近他这边,胳膊挂在他身上不肯松手,闻言装模作样地沉吟片刻,回答道:“把你手机拿出来,现在查查和男朋友看电影该干什,越不正经越好。”
他手圈在何弈颈后,不太正经地磨蹭着,手指有意无意擦过领口,去碰肩颈处那小片细嫩皮肉。何弈被他弄得痒,似乎低低地说句“幼稚”,陪他把这场无聊戏码往下演,真拿出手机来搜索那个问题。
电影剧情已经进入尾声,女主角借着生日名义请男主角吃饭,挽回对方——其实也不算什苦情剧,至少没有始乱终弃,对彼此也还有感情,只是现实中种种阻碍纷至沓来,感情也是会倦怠。
迟扬看会,觉得这电影说得也有些道理,迟早要倦怠,没有永远炽热感情。
同杯饮料早不知道喝过多少次,迟扬去学校也不会带水杯,瓶装水喝完就得去同桌那里蹭,对此习惯成自然,并不觉得放在电影院这个场合能有什特殊。
何弈点点头,过来摸索他另只手——无果,这个人藏着坏心眼,若无其事地把手背到身后不让他摸。
其实都是牵惯手,连十指交扣角度都熟稔,偏偏被这有意逗,方寸间微妙暧昧氛围便陡然缠绕起来。
何弈呼吸似乎僵下,伸出手时间无处安放,只能暂时停在迟扬大腿上。本意坦荡,动作却天生带着些暗示意味,进退两难。
对方声音在他耳边低低地响起,带着笑意提醒他,嗓音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在昏暗变幻灯色里隐隐
那又怎样呢,他想,迟早是迟早事,等到那天再说吧——谁知道未来和倦怠哪个先来呢。
还是逗男朋友有趣些。
“怎样,有答案吗?”他凑过去讨嫌,似乎真在讨论问题。
何弈没作声,偏偏屏幕给他看——那是篇公众号推文,中间有行加粗字迹很显眼:在散场前灯光亮起最后秒偷偷吻他,然后装作无事发生,就能在灯光亮起时候看到他无奈宠溺表情,和微微发红耳朵。
迟扬“哦”声,自发自觉地把脸凑过去,懒洋洋地轻声说:“来,准备好,这电影九点半放完,还有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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