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后感，”何弈斟酌片刻，这样回答，“那辆列车还没有开到终点。”
“嗯？”
何弈停下脚步，站在商场拐角通往安全出口
阴影里，拉
下他手，示意他靠近，语气出奇地认真：“
意思是，他们故事还没有写完，连剧本都框定不……”
更遑论个人自己人生，没有剧本，没有台词，也没有既定终点列车——怎
会没有未来呢，未来长足遥远，是值得期待盛大远方。
他没有说完，迟扬也没有追问，只是沉默地低头看他片刻：“知道。”
唯印象是何弈被他抓着手收紧，呼吸有些抖。
“脸红没有，”迟扬问他，“还有什，无奈宠溺表情……”
他只看到何弈带着潮意，无措眼神。
还是少看那些毒鸡汤吧，他听见自己说。原本就没几个人看电影，前排人也陆续走完，偌大影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拎着长扫帚阿姨站在门口，远远地催他们该回家。
电影结局他抽空看眼，男女主角大概没有复合，是个再懦弱不过开放式结局：乘上去往他乡列车，与某位旅客擦肩而过，隐约觉得熟悉，却也没有转头去看。
透出性感来：“牵手啊。”
——牵手啊。
何弈撑着他大腿手指下意识屈。
下秒他感觉到有人握住他手腕，略显强硬地抓起，抬到半空——随后是触即离，温热而柔软触感。
迟扬亲下他手腕内侧。
和喜欢人赶末班地铁，在无人车厢约个会，似乎也是很浪漫事。
如果约会对象不执著于分析刚才看冗长爱情片剧情，也不试图将那些剧情套用到他们身上来话。
“他不喜欢为什接受，”何弈问他，“那样不会很累吗？”
“因为那个女生……嗯，对他很好，”迟扬顿下，还是没说出舔狗两个字，“如果个人直无条件对你好，长得又好看，哪怕你不喜欢他，对他点儿意思都没有，时间久不会觉得他很可怜、想给他个机会吗？”
地铁里光线比电影院好太多，他能清楚地看见何弈眼底笑意
有些东西是不能回头看，就像列车单行，风景是这刻风景，未来和过去都无权肖想。
走下台阶时候，他听见何弈在背后叫声他名字，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
“怎？”
能怎，以往这时候都是他撩过火对方害羞，可何弈又不是会害羞那类，叫他大概也只是说些无关话。
微妙失落感闪而过，又很快被愉快取代——确实，他也就只有这点出息，能和对方说话心情就会变好，牵着手慢慢往回走，就觉得心满意足。
相较于克制，甚至称得上温柔亲昵动作，那下亲吻有意发出声音却响得过分，显然是有意为之。何弈被他顺势牵着手，有些懵地看向他，果不其然对上他眼里明晃晃笑意。
他总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失控，被人攥在手里脉搏格外清晰，声声，细微又响亮地敲着他鼓膜。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
迟扬没有给他反应时间，在灯光完全恢复前秒伸手挡住他眼睛，倾身吻上他嘴唇。
有没有五分钟呢，其实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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