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拍半年呢。”褚青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
“嗯，你给
留出来十天时间，
月末到二月初那段吧。”
“干吗？”
“去荷兰参加个影展，周迅档期排不开，男女主角怎
也得去个。”
“……”
“啊？”褚青还没反应过来，这片子周期也太长
点，让他都有点模糊。但随即，心里又生出种雀跃，兴奋道：“那太好！什时候上映？”
“上映不，没过审查。”
娄烨用那种跟片子里模样
旁白语调，干净利落地浇他盆冷水。
“……为，为啥啊？”他结巴道。
“太灰暗，小众，没有积极因素。”
十天，就是吕乐给这部电影时间，而且还包括作家开会用去那三天。
褚青看着手机里日历，很慌张地算着日子，十月中，这部戏杀青，老贾那没良心居然要他马上飞到汾阳，而且据说要呆到明年……
这还不算完，丫说那新戏要有四季镜头，也就是说，冬天拍完，还有春天戏，春天拍完，还有夏天戏……
他顿时就觉得惨无人道，丧心病狂！合着半年工夫，都搭给你？不过也就唠叨唠叨，让自己心里痛快点，该去还得去。
褚青挠挠头，趴在床上，看着窗外寒雨闹心。这破地方没有暖气，只能开着空调，还潮乎乎，那感觉，就跟穿件湿衣服在太阳底下,bao晒个钟头似。
哎？他档期来得及？”
老贾想想道：“应该来得及，他说那电影不太靠谱，就三十分钟戏，十来天就能杀青。”
“你再催催，那货更不靠谱，不定扯出啥幺蛾子来。”顾峥摆摆手，很解他样子。
老贾正要答话，感觉腰里震动下，摸出手机接道：“喂，您哪位？”
“……不知道！”
褚青扯扯嘴角，直接崩溃，不带这样！她排不开，就能排开？
不过还是老样子，心
“操！”褚青直接把电话摔，在被子上颠几下，出溜到床边。
灰暗，小众，不积极……这不是《小武》被毙时候说那套词儿？敢情你这局里都特是自动回复啊！
他默默地捡回电话，整个人下就不好，越想越苦逼。
算这部，自己都拍四部片，可连个影儿都没看着。莫名其妙，他怀疑起自己人品值来，顺便对《鬼子来》前景不表示任何希望。
娄烨倒是点都不激动，道：“你然后还有戏？”
他正琢磨着给女朋友打个电话诉诉苦，手抖，手机却先响。看号码，他摸摸鼻子，忽有种不妙预感。
“喂，娄导。”褚青开着玩笑。
那边停顿秒钟，道：“你别这叫行？听着跟导弹似。”
“烨哥！”他本正经地换个称呼。
娄烨瞬间放弃对自己称呼所有权，直接说正事：“《苏州河》拍完。”
他拿着手机听着听着，忽然就大喊声，举手就要摔，还是忍住，默默挂断。
“谁啊？”顾峥吓跳，难得见他这失态。
“问！”贾樟柯用力挥动着胳膊，道：“怎能参加电影节！怎能打通关系！怎能得奖！天得接三四个这种电话！……”他说不下去。
顾峥也讶然，而后微微叹，拍拍他肩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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