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颁奖礼开始，周迅轻按着裙子下摆，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里，找到
在另
排挑来挑去
翻译，接过裙子往她身上比
比，皱眉道：“这是吊带，领口还松，你穿，呃，没什
效果。”
周迅翻个白眼，你嫌
胸小就直说……
在电影节这两天，她纯粹抱着种旅游心态，到处逛，到处吃，因为来得匆忙，有些东西准备得也不齐全，又得现买，反正挺忙叨。
为影展捧场明星不少，大部分是法国本土，根本不认识，只有被特邀几个美国演员才算有些名气。她昨天就见到很喜欢位男演员，《断箭》主角克里斯汀·史莱特，还兴冲冲地上去跟人家合影。
此影展流程比较诡异，般都是在闭幕那天同时颁奖，它不是，明天闭幕，今天就颁奖。
“哦，又来部上映不。”
褚青晃悠悠地下来，道：“加这部都第四部，《鬼子来》那边还没信呢。老顾，你说用不用找人算算？”
“算你命硬，专门克导演？”顾峥笑道。
“啧！”褚青刚要反驳，却发现没啥反驳理由，摇头道：“也不知道是克他们，还是他们克。”
顾峥搂过他肩膀，道：“想那多干啥，你把戏拍好就行。走，回去，老贾还等着呢。”
袋里，挤得快炸掉。
又等会，仍然没拍，他摸出手机，起身出门，对贾樟柯晃下，道：“打个电话。”
老贾微微怔，头回见着他这种略带不礼貌举动，眨眨眼睛，也没说什。顾峥在旁边看着，忙拍拍他胳膊，道：“青子可能心里有事，过去看看。”
“嗯。”老贾也拍下他，又叮嘱道：“真要有事，告诉。”
出铺子往右，是个小土丘，挨着歪歪电线杆子，褚青站在土丘上，正给王彤打电话。风吹着他头发，乱糟糟地糊着脸。
下午时候，她正参加个小宴会，结果位法国佬过来搭讪，聊聊《苏州河》，最后还问她有没有带裙子。
翻译介绍，这是会议主席。
她以为是颁奖礼需要着装风格，就急忙跑到场外街边小店去买。两人挑十多分钟，没有中意，又换另家。刚进门，她就看中条挂在最外面裙子。
橘黄色，麻质连衣裙，衣服上绣着唐朝仕女图，很有中国风。她试穿下，走出试衣间时，翻译眼睛都在发光。
价格是199法郎，合200多人民币，算便宜。
“呃，用不用给他道个歉啥？”提起这个，他挠挠头，挺不好意思。
“用不着，好几年兄弟，还在乎这点破事！”
……
“哎这件怎样？”周迅举着条红裙子问道。
“看看。”
王彤比他先收到消息，也是很可惜样子，察觉出他情绪有问题，细细地劝几句。
褚青知道自己状态不太对劲，努力在平复，来回踩着还有点冻硬土，不时用鞋尖踢起块。
手机贴在耳朵上，话筒里传来暖暖气息，像是冬日里阳光，不张扬，不明媚，丝丝沁入，冰雪消融，心里烦躁也散许多。
他听着听着，忽然生出种感激来，感激这辈子，自己能认识她。
顾峥站在后面，声不吭地等，见他打完电话回身，才上去问：“出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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