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带着微醺酒意,痴痴地盯着她,喃喃地叫着母亲名字,说道:“真是
梅怒雪有过幸福童年,但也有过噩梦般少女时代,总来说,她是个不幸女人。
在她十岁那年,母亲李氏犯心痛病,不幸病逝于随夫赴任途中。后来梅若风虽将老父接来青阳县起生活,但梅老先生却直住在城外将军山明隍庙内,不久亦离开人世。从此以后,梅氏家,就只剩下梅若风与梅怒雪父女俩相依为命。
梅若风与李氏小时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长大后结成夫妻亦是风雨同舟,情爱弥笃。李氏病逝之时,梅若风曾抚尸大哭三天三夜,从此再无续弦之念。
李氏命殒之夜,正是圆月当头。月圆人缺,分外凄凉。往后每逢月圆之时,梅若风总是格外伤感,无法释怀,常常对着亡妻灵位黯然神伤,把酒相思。惟值得安慰是,女儿怒雪乖巧听话,日渐长大,眼角眉梢,颇有其母当年神韵。望着出落得亭亭玉立女儿,他常常会产生种奇怪错觉。
随着年龄逐渐增大,梅怒雪发现父亲看自己眼神越来越变得复杂起来。
回道:“禀大人,是梅县令之女、司马恨之妻梅怒雪在门外击鼓鸣冤,要见大人。”
知府大人怔,道:“哦?竟有这等事,让她进来。”
那衙役走出门去,领位全身素缟面容苍白女子进来。
司马恨见,不由大吃惊,急道:“怒雪,你怎来?”
梅怒雪瞧见丈夫身负重枷,面颊红肿,嘴角边渗出丝丝血迹来,心中又怜又痛,眼圈儿红,几欲落下泪来,扑上去握住他被枷住双手,哽咽道:“恨哥,你、你怎样?、是来救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就这样含冤赴死,定要救你出去……”
意想不到变故发生在她十四岁那年。
那是个月圆之夜,父亲照例在母亲灵位前独自人喝着闷酒,忽地却推倒杯盏,伏在桌上呜呜大哭起来。
除母亲逝世之外,梅怒雪还从未见父亲如此伤心哭过。
当她闻声从房间里走出来,像个大人似,准备为父亲擦干眼泪时候,父亲却忽然止住哭声,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她,眼睛里透着种异样光。
那天她穿件雪白衫子,因为她名字中有个“雪”字,所以她总喜欢穿雪白衣衫。
司马恨脸色微变,瞪着她道:“胡说,你父亲死于之手,是罪有因得,又有何冤枉?只要你从今往后,再不、再不受那禽兽凌辱,死亦甘心。你、你快回去……以后再也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你、你自己要多保重,死之后,你、你就再找个好男人嫁吧……”
梅怒雪听这话,早已忍不住垂首低泣起来,忽地银牙咬,走到公案之前扑通声跪下,含泪泣道:“民女梅怒雪,请大人为夫君作主。夫君并未杀人,他承认罪错,只不过是心有苦衷,为人顶罪替死罢。他其实是被冤枉,真正凶手并不是他,请大人明察。”
知府大人从公案后面探出身来,问:“你说他不是凶手,那凶手到底是谁?”
梅怒雪仰起头来,噙满泪花双眸之中闪过丝坚毅之色,咬牙道:“回大人话,杀死父亲不是别人,正是民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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