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秦老爹咬破手指,在牢房墙上写个大大“冤”字。
佟知府担心秦明出狱之后闹出事端,竟直把他囚在牢里,不予释放。
秦聚天杀妻案从案发到结案,再到余波平息,前后历时年有余,惊动朝廷,劳动皇上亲自过问,影响极大,被刑部拟定为成化十九年七大重案之。
佟子昂因
苏阁老在朝中为官数十载,不但做过当今皇上老师,而且朝中许多大臣要员都是出自他门下。
苏碧城借助父亲名义,疏通关节,终于将父亲遗书呈送到皇上御案之上。
当年皇上听信万贵妃之言将苏阁老贬出京城,事后不久心中便生悔意,只是惧于万贵妃在侧,不敢再重新启用他。此时读到老师临终遗书,往昔君臣情谊历历在目,自是倍感亲切,最后在遗书中得知老师风烛晚年还惨遭丧女横祸,更是悲愤难当。
次日早朝,皇上叫出刑部尚书亲自过问青阳府苏阁老之女被杀案,并督促刑部赶快发文,要求青阳府严惩杀人凶手。
佟知府依苏碧城之言,拖延几日才在公堂上受理秦氏兄妹及冯掌柜证词,但是此时刑部核准秦聚天死罪文书早已下达,佟知府更是有恃无恐,先是将冯掌柜等人以作证不实之罪各打二十大板,然后又以藐视公堂聚众闹事之由缉拿秦氏兄妹。
儿消息也没有。
眼看刑部就要下文核准父亲死罪,兄妹俩心急如焚,欲哭无泪,只得扩大搜寻范围,抱着最后丝希望四方奔走打听。
皇天不负苦心人,兄妹俩终于在青阳以北数十里之外个名叫沙溪镇镇子上,找到位能证明母亲尚在人世目击证人。
据镇子上悦来客栈冯掌柜回忆说,画像上这个女人他见过,不久前跟着个年轻男人来他客栈住过晚,男女二人手挽手,神态亲昵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颇不般。他们在客栈开间房,住个晚上就结账走,至于去哪里,那就不得而知。
秦明秦月大喜,忙问这是什时候事?
秦月武功在身,见势不妙,打翻两个皂隶,夺路而去。
秦明介文弱子弟,只有束手待擒,被捕成囚。
刑部批文写着:青阳知府衙门总捕头秦聚天杀妻弃尸,执法犯法,罪加等,着青阳府立决于市,以儆效尤,不得有误。
秦聚天行刑那天,正是初冬时节,断头之际,突然朔风劲吹,怒雪纷飞,天地为之暗。
老父老母在狱中闻此噩耗,隔着牢房木栅相拥痛哭。是夜,双双撞墙而死。
冯掌柜拿出账本查,说是六月初五夜里事,当时店里几个伙计都在场,大伙都可以作证。
据仵作根据无名女尸身体腐烂程度来推测,那女人至少已经死七天以上,尸体是六月初十发现,也就是说那女人是在六月初三之前死。而六月初五尚有人见过苏碧娥,由此可以断定,梅家坑发现女尸绝非苏碧娥,秦聚天自然也非杀人凶手。
秦明秦月兄妹俩喜极而泣,坦诚地把父亲冤情告诉冯掌柜,恳请他带着客栈里众位伙计上堂作证。
冯掌柜是个热心人,自然满口答应。
苏碧城闻说此事,疑是秦家兄妹与冯掌柜串通气,要替杀死他妹妹凶手脱罪翻案,早已先行步,带着父亲遗书,快马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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