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商鞅变法以来,鼓励人口增殖,重农抑商,废除世卿世禄制度①,奖励军功,编制户口,不但经济实力大大增强,军队士气亦极为旺盛,有“虎狼之师”之称,跃成为最先进第强国,虎踞关中,觊觎中原,有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天下遂成为齐、秦两大强国东、西对峙局面,地居其间韩、赵、魏大国及卫、宋等小国则成为两强争夺中间地带。除偏踞南方楚国和北方燕国外,中原三晋之国均有身为砧上肉之感,惶惶不可终日。
①指国君将各级官职依血缘关系远近分封给自己亲族,也包括部分旁姓贵族。这制度根本特点是世袭,本质属性是任人唯亲。
出人意料是,秦国选择韩国作为首要进攻目标。在七国之中,楚国疆域最大,其次是秦国,国土面积最小是韩国,国力也最弱,地处中原腹心,其国境北临魏赵,东有齐,南有楚,西有秦,四面受敌,处于被列强围欺困境。但韩国亦有保命立身根本,那就是国中多巧匠,能制作利器弓弩,所谓“天下之强弓劲弩皆从韩出”,韩国弓弩不但射程远,而且力道强,远者括蔽洞胸,近者镝弇心。除此之外,韩国出产刀剑也异常锋利,陆断牛马,水截鹄雁,当敌则斩坚甲铁幕,可谓披坚执锐,无坚不摧,为各国所畏惧。
然而,即便有名震天下神兵利器,韩国还是没有能挡住秦国虎狼之师,韩军节节败退。韩国本与楚国结盟,互相遣送有质子,但当秦大军压境时,楚国仅仅是按兵不动,坐观其变。韩国相国韩侈对此很是愤慨,决意将秦国锋芒引向楚国,向韩宣惠王韩康①献计:将韩国座名城和大批兵器献给秦国议和,然后两国再起向南出兵攻打楚国,这样,韩国不但能转危为安,还可以从楚国捞回失去土地。
①七国国君称王时间有先有后,如韩康始称韩威侯,其称王时间(前325年)要略晚于小说故事发生时间。但为避免混乱,本书律采用“王”叫法。韩康,姬姓,韩氏,名康。先秦时期贵族有姓有氏,贱者有名无氏。姓者,统其祖考之所自出;氏者,别其子孙之所自分。男子称氏,女子称姓。国君之子称“公子+名”,其后代称“公孙+名”,如果有官职,往往称呼其“官名+名”,后来就可能用官名为氏。
韩侈还不及动身出发前往秦国谈判,楚国细作便将韩国计划星夜驰送回楚国。楚威王熊商年老多病,正为改立太子事而烦恼,闻报大惊失色。楚国虽然在诸侯国中疆域最广、人口最多,但连遭变乱,国力已然衰弱。尤其自楚悼王任用吴起变法失败以后,更是每况愈下,屡次被秦国打败,史称“楚不用吴起而削弱,秦行商君而富强”。如果秦、韩果真联兵进攻楚国,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在这生死存亡危急关头,楚国令尹①昭阳献上缓兵之计:即告示全国,调兵遣将,大肆宣扬楚国要出兵去救韩国,并派遣使者携带贵重礼品献给韩王,阻止秦、韩合兵。
①令尹:文官中最高长官,等于相国。楚人以苗族先民为主体,因而楚国官制、文化、风俗等均有别于中原诸国,但又与中原有着千丝万缕联系。
韩宣惠王对地处关中秦国向来没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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