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笑道:“你可要想好,是邯郸城中最大珠宝铺,别家可下子拿不出八十金来。”
仆人道:“不信没有识货人。”转身出去,正好在门口遇到人下车,被那人瞧见手中玉璧,上前问道:“你那玉璧拿来当?多少钱?”仆人道:“五百金。”
那人见那玉璧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便索要过来仔细查看番,道:“好,要。你这就跟回家取钱去。”
吕不韦有意狠压价格,眼见着与上好玉璧失之交臂,不免有些后悔,但随即认出新买主是宦者令缪贤,国君身边大红人,绝对不能得罪,忙跟出来笑道:“恭喜令君,这可是件极品玉璧,至少价值千金。”
旁仆人听见,恨恨地道:“你适才不是才出八十金?”吕不韦笑道:“是商人,令君是识货之人,怎可相提并论?”
骨秀,发绀眸长,正用双纤纤荑手来回抚弄着赵瑟①,为酒客们助兴。根琴弦,缕情思,丝丝弦弦,羁绊住逝去华年。他时望得呆,连有主顾进来也未曾留意。
①瑟,弦鸣(拨奏)乐器。因这种乐器战国时流行于赵国,故称赵瑟。著名渑池会上,秦昭襄王要赵惠文王鼓瑟,即指赵瑟。最早见于《诗经》:“琴瑟友之,钟鼓乐之。”瑟形制为:瑟体是长方形木制音箱,瑟面稍隆,首端有个长岳山,尾端三个短岳山。尾端装有四个系弦枘。首尾岳山外侧各有相对应弦孔。另有木质瑟柱,演奏时施于弦下。多为25弦,也有24弦、23弦,按五声音阶调弦。古代宴享仪礼活动中,多用瑟伴奏歌唱。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伴奏相和歌常用乐器,隋、唐时用于伴清乐。李商隐名作《锦瑟》即指这种瑟。宋代后,瑟只用于宫廷雅乐,民间不传。近代已失传。
还是那人等得不耐烦,自行叫道:“店家,有玉要当。”
吕不韦漫不经心地应声,回来柜台。那仆人打扮男子便从手中包袱中取出块玉璧来。
吕不韦见之下,立即露出惊异之色,道:“好块玉璧,你从哪里得来?”那仆人道:“是家主母交给。”
缪贤闻言心下大悦,喜滋滋地带玉璧,乘车回来家中,命管家取五百金给那仆人。又召来门客齐观赏玉璧。众门客纷纷赞赏不已,独有蔺相如人皱紧眉头,默不作声。
缪贤心中大奇,等众门客退去,特意留下蔺相如问道:“先生适才为何言不发?莫非觉得这玉璧不值五百金?”
蔺相如道:“臣不是玉工,无法断定这块玉璧是
吕不韦依稀觉得对方有些眼熟,料来其主人必是邯郸城达官贵人,便点点头,仔细摩挲番,才问道:“作价多少?”那仆人道:“五百金。”
吕不韦虽然才十七岁,却已经是经验老到商人,替其父主持在赵国生意,虽然揣度那玉璧也值五百金,但还是有意地摇摇头,道:“五百金太高,五十金还差不多。”
仆人急道:“五十金?家主母说这玉璧至少值千金,若不是急着筹措路费,断然不肯五百金贱卖。”
吕不韦道:“既是等着钱用,那做回好人,八十金,不能再多。”
那仆人气得全身发抖,将玉璧包,赌气道:“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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