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贤不断地抚摸着和氏璧,当真是爱不释手,直到外面门客再叫唤,这才收好和氏璧,不情愿地出内室。临出门又叮嘱汲恩道:“和氏璧事,千万不可对外张扬。”
汲恩料想他是怕旁人知道和氏璧下落,心道:“谶语有云:‘得和氏璧者得天下。’你不过是个寺人,难道还想要争夺天下?这璧在主父或当今大王手里还差不多。”他心中嘀咕,表面还是不敢得罪,连声应道:“小人知道。”
缪贤命人取些财物送给汲恩,这才问那门客道:“慌慌张张地做什?”
那门客名叫李银,道:“令君还不知道?奉阳君李兑昨晚被人杀,现在满大街都在议论这件事,说是新相国望诸君派人下手。”
缪贤“啊”声,呆在那里。
否值得五百金,但此玉品相不凡,必是珍品,对令君而言,怕不是什好事。”
缪贤更是不解,道:“先生不妨直言。”蔺相如道:“昔日楚国垂涎随国随侯珠,出兵灭随国。楚国又有和氏璧,度引来多方争夺,听说秦相张仪、秦将甘茂、秦相魏冉先后全力对付楚国,均与和氏璧引发风波有关。人性贪婪,只要是奇珍异宝,就会有人觊觎,祸事往往因此而生。臣担心这玉璧也会给令君带来祸端。”
缪贤素来信服蔺相如见识,闻言道:“先生言之有理。就算侥幸得佳璧,还是不要张扬好。”
缪贤心中究竟好奇这块玉璧到底价值几何,于是特意请赵王城玉工汲恩来家中相璧。
汲恩小心翼翼地拿起锦缎包着玉,仔细看,立即大吃惊。他是王宫玉工,见多识广,识玉本领当然远在玉器商人吕不韦之上。缪贤见他神色,颗心立即提起来,问道:“怎,成色不好?可是花五百金。”
李银忙提醒道:“令君还不赶快进宫看看?”缪贤这才回过神来,道:“你说得极对,快叫人准备车子,要进宫。”又迭声叫道,“快去叫蔺先生来。”
李银与蔺相如同乡,均是代地①人,二人同时投到缪贤门下当舍人已有三年。他见缪贤遇大事只叫蔺相如人,颇为不悦,但恼色也只是闪而现。
①代:今山西。
过会儿,蔺相如赶来堂中,见缪贤不停地绞动双手,会儿惊,会儿喜,会儿叹,会儿愁,忙见礼问道:“令君如此不安,是为那块玉璧?”缪贤道:“正是。”命从人退下,这才压低声音道:“那就是和氏璧。”
即使性格沉静蔺相如,听闻“和氏璧”名字时也吃惊,
汲恩摇摇头,啧啧连声道:“这是和氏璧啊。和氏璧失落已久,想不到居然被令君无意中买到,恭喜。好玉,真是好玉,小人磨辈子玉,也没有见过这好玉。”
缪贤大喜过望,把抢过玉璧,反复看许久,又问道:“这就是名闻天下和氏璧?玉工,你没弄错吧?”
汲恩十分肯定地道:“小人绝不会看错。和氏璧又称夜光之璧,黑暗中可以自然发光,令君不信话,将玉璧拿到暗室,试便知。”
缪贤“啊”声,忙道:“们这就去内室试试。”
试璧结果令缪贤欣喜若狂——那玉璧果真能在阴暗中发出幽光,如星辰般柔和安详,仿若梦境,见之令人倾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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