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戊牌时分,刘府宅院大门「吱嘎」声打开,从里面走出几名丫鬟,手挑灯笼在前引路,后面马蹄得得,跟着出来队马车,马是高头大马,车是豪华大车,每辆马车上都拉着口黑漆大木箱子,细细数,从头到尾竟有二十余辆马车。
马车出门之后并不离去,而是字排开停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候
莫惊雷问:「你知不知道他什时候搬家?」
熊人杰搔搔后脑勺道:「听他家护院武师跟喝酒时谈起,好像就在今天晚上。因为晚上官道上行人较少,大队车马走得快些,便于赶路。」
陆海川大手挥,道:「太好,熊捕头,你现在立即赶回知府衙门,调集三班衙役、水陆两路捕快,还有三百名弓箭手,携带好兵刃,随时候命。」
熊人杰躬身领命,道声:「是。」遂飞身上马,奔向衙门。
莫惊雷哈哈笑道:「原来好戏还在后头。」与陆海川相顾笑,大有心照不宣之深意。
那黑衣蒙面人听见背后破空之声,情知有变,蓦然回首,见支快箭飞射而至,大惊之下,急忙侧身闪过。便在这时,莫惊雷第二支箭已然射至,直指他面门。
蒙面客情急之下,把头仰,箭头贴面飞过,「哧」声,正好将他蒙在脸上黑布射落在地。
蒙面客脸色变,以为官府人要反悔,更怕他再射冷箭,急忙抱起燕子飞纵身跃上墙头,飞身遁去。那墙砌得颇高,他飞上掠下竟如履平地,这份轻功,倒是罕见。
但就在那块蒙面黑布落地剎那,莫惊雷和陆海川目光已飞快地自那蒙面客脸上扫过,两人脸色变,同时发出声惊呼。
陆海川失声叫道:「燕三绝?」
6
夜晚很快来临。
因为天气不算太好,月亮出来得比平时晚些,月色也有些朦胧。秋风有阵没阵地吹着,天地之间平添股肃杀之意。
长街尽头,矗立着幢高墙大宅,原是知府柳章台府邸,现在门口大红牌匾上却写上「刘府」二字。
宅门紧闭,灯光却从屋内透出来,不时能听到从大门后边院子里传出杂沓脚步声和阵阵马匹嘶鸣声,显然是宅子里人正在进进出出地搬东搬西,装载马车。
莫惊雷点头道:「不错,正是十年前就已经死燕三绝。这箭本无心射人,只想射下他蒙面黑布,瞧瞧他庐山真面目,以便日后追查他行踪,将他捉拿归案,却没料到这人原来竟是燕三绝。飞天大盗燕三绝既然未死,那他夫妻二人又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找知府大人报仇雪恨呢?」
两人对望眼,沉思片刻,心中同时闪过个念头,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异口同声地问熊人杰道:「熊捕头,知府大人过世后,他府邸作何处理?」
熊人杰怔下,道:「他遗孀柳夫人怕触景生情,徒增伤感,已于五天前将房产变卖,搬回洛阳娘家养心去。」
陆、莫二人对望眼,齐声问:「买下知府大人府邸,是什人?」
熊人杰道:「据说是位外地商人,姓刘,人称刘巨贾,出手极为阔绰,只是运道不太好,刚买下房子没两天,府上就闹起鬼来,还差点儿出人命,刘巨贾再也不敢住,只好又贱价典卖房子,准备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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