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瀚和其他小宦官便换上最低等宦官服色:圆领灰衫,黑布长裤,配上红布靴子,行人在个管事宦官带领下,战战兢兢地从西华门进入宫中。入门不远,左首便见到座高耸牌楼,牌楼后有座宏伟宫殿,屋
离开皇宫,那便没事。”
楚瀚听,陷入沉思。他已在厂狱中待不短时间,东厂和锦衣卫中人都见不少,却始终未曾见到武功精妙,能够正面对敌,刀斩死舅舅高手。莫非真正高手都潜藏在皇宫之中?而舅舅之死,万贵妃又扮演什样角色?若要寻得这些答案,他便非得入宫去不可。
此时他听韦来虎话,心想:“若选第条路,便可逃离梁芳掌握,若选第二条路,梁芳想必仍会紧咬着不放,命替他办事;但若能入宫去,便有机会探寻杀死舅舅仇人,这可是难得机会!”当下答道:“要入宫去。”
韦来虎咧嘴笑,伸手拍拍他脸,不知是笑他无知,还是赞叹他勇气。他随即又板起脸,说道:“小心谨慎,别出任何漏子!”又补句:“这儿事,你谁都不能告诉,包括梁公公也不能说。知道吗?”
楚瀚点点头,心想:“梁公公心想阉,这事自然跟他无关。加上这人刚才给第条路走,显然不是出于梁公公指使。”心中不禁极为好奇,究竟是什人会冒着触怒梁公公险,甚至冒着违反宫禁险,从刀下救出自己?
他还想多问,韦来虎已走开去,俯身检视个个刚净过身、昏睡不醒男童。楚瀚感到阵毛骨悚然,这些男童想必没有自己那好运,未能逃过这刀之厄。想起他们失男身,此后再也无法回头,只能是辈子在皇宫中侍奉皇帝后妃太监,打理宫中杂役,永无脱离之日,心中不禁为他们感到阵悲怜难受。
却说楚瀚和众刚净身男童们同在净身房里休息个月。动刀后四五日中不能饮水进食,半个月内不能见风。同日净身二十个男童中,有三个熬不过去,伤口发炎溃烂死,连入宫机会都不可得。其余慢慢恢复过来,渐渐可以下床走路,但每回如厕都得用鸡毛管子插入伤口,引导出尿,痛苦万分。楚瀚从不知成为宦官得承受如此惨痛恐怖经历,不禁对梁芳等人暗暗生起怜悯之心。
这日,个宫廷派出验身官来到净房,说是时候该领小宦官们入宫。那验身官名叫洪昌,自身也是个宦官,肥头肥脑,身赘肉。韦来虎跟他显然极为熟稔,两人见面时先互相臭骂几句,又天南地北地聊好阵子,之后韦来虎才吩咐众刚净好身小宦官排排站好,松解裤带,准备验身,并故意将楚瀚排在最后个。
韦来虎给洪昌纸名单,洪昌煞有介事地让头五个男童脱下裤子,仔细检查,用朱笔在男童名字旁画押,表示通过;这时韦来虎走上前来,揽着洪昌肩头,说道:“洪老兄,炉上羊肉刚刚炖好,快来趁热吃吧!有坛陈年绍兴,特地留下等你老兄来饮用,走,走!先吃喝完再验不迟。”
洪昌最爱美酒美食,顾不得验完身,胖手挥,便将名单上所有小宦官全数画押验收,自去与韦来虎大啖羊肉,畅饮美酒,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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