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穿过几条胡同,他将追者甩出七八丈外,但仍能听见那人轻捷脚步声如蛆附骨般地跟在身后。他知道自己若能听见对方脚步声,对方必定也能听见自己脚步声,总能循声追上,毕竟未能完全甩脱对方。他不敢停下脚步,施展蝉翼神功,时跃上树梢,时跳上屋檐,时在高高围墙上疾行,时在弯曲胡同中乱窜。但那蒙面人即使在黑暗之中,却丝毫不失敏锐精准,循声探影直追而上。
楚瀚此时再无怀疑,这人定然便是多年前曾到扬钟山家偷窥,并在昨夜到纪娘娘房外观望那人。他感到芒刺在背,他自练成飞技以来,从未遇过如此可怖对手,心中又是惊诧,又是焦急,只能尽量镇定下来,对自己道:“在宫中这些时候,竟然不知道锦衣卫中有这等人物,真是瞎眼!好在他尚未见到面目,也不能确定与张敏杀婴之事有关。得赶紧躲藏起来,绝不能让他追上。”
他暗不择路,在胡同中乱奔,老早迷失方向。这时他抬头,见到不远处有间寺庙,庙门紧闭,庙前香炉兀自
,莫非你们收张敏什好处?那地方满是野狗,今夜不去挖出看个明白,明日还有什可看?”
其余三个锦衣卫互相望望,都是愕然,但在那蒙面人坚持下,三人虽极不情愿,仍不得不回头往坟场走去。
楚瀚心中念头急转,生怕他们挖出那个胎盘,发现其中有弊,决定先安置婴儿,再去引开那几个锦衣卫。他飞步追上张敏,低唤道:“张公公!”
这时张敏已走到西内门口,听见楚瀚呼唤,连忙停步回头。楚瀚道:“那几个锦衣卫不死心,回去坟场挖尸查验。你快跟来,们将婴儿安顿,去引开他们。”
张敏点点头,领着楚瀚来到水井曲道角屋,进入那间堆积黄豆仓房。张敏走到个不起眼角落,说道:“暗门在这儿。”伸手推开扇两尺见方矮门,里面果然有间小小夹壁。楚瀚让张敏和婴儿躲入夹壁之中,自己拉起领巾蒙住脸,说道:“张公公小心,去引开他们。”便即离开曲道,奔到乱葬场边。
但见那几个锦衣卫打着火折,正满头大汗,寻找方才埋葬婴尸坟地。楚瀚看准时机,忽然大叫起来:“飞贼!宫中来飞贼啊!”
四个锦衣卫齐抬头,楚瀚特意高高跃起,让他们见到自己身形。但听那锦衣卫头领叫道:“追!”四人先后追上来。
楚瀚本意便是要引开这几个锦衣卫,见他们追上来,才拔步快奔。以他飞技之佳,那些锦衣卫原本连他影子也见不到,此时他故意放慢脚步,让众人全数追上,才在众人注视下,跃出数丈高围墙。但听众锦衣卫在墙后高声喝骂,忙着寻找门户。
楚瀚知道他们无法跃上这座高墙,微微笑,正要转身离去,却见墙头上站个人,蒙着脸面,身形闪,已落在自己身前。
楚瀚从未遇到过飞技与自己相若之人,更未想到锦衣卫中竟有这等人物,惊之下,立即个后翻身,弹出数丈,飞奔而去。那蒙面人如影随形地跟上来,离他身后不过五步之遥。楚瀚熟悉路径,径闯出皇宫,钻入京城狭小胡同之中,左穿右绕,仗着黑暗掩护,渐渐拉开自己与追者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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