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抬头望向面前黑森森片老林,在林外勘探会,才吸口气,抱起小影子,跨入林中。刚入林时,景观便如般林子,绿意盎然,生机蓬勃,松鼠雀鸟游走盘旋于枝干之间。但愈是深入,景观便愈是奇特;楚瀚留意到身周大树树龄,从林子边缘数十年,迅速增加至数百年;再深入半里,放眼全是十多人才能环抱千年古木,抬头见不着树顶,高不可测。最奇是每株树树根都庞大已极,突出地面树根便有两人高,般人想攀上巨根摸到树干,都非易事。脚下原本清晰可见硬泥土地,此时已铺上千百年来跌落层积枯叶,其厚盈尺,松软如毡,落足无声。远处隐约传来时有时无滴水声,此林显然极为潮湿,没走几步便能见到洼浅池苔泊,但都是色呈深黑止水,更无流动,只偶尔听闻草刃上露珠落入死水时所发出轻微滴答声响。
楚瀚怀抱着小影子,步步深入林中
,自己连日快奔,应已将百里缎甩在身后数百里外,他要追上,最快也要两日时间。眼下时间充裕,自己正好可以在此设下陷阱,等他来钻,心中筹思:“要在此地以逸待劳,便得先熟悉这市镇才行。”
他既决定在此设陷,等待对头出现,便大摇大摆地来到城中最大客店,要间上房,梳洗番,去客店中食堂叫酒菜,向店东闲闲问起左近有些什去处。
此地似乎游客甚多,店东熟极而流利答道:“贵客是外地人吧?桂平左近名胜可多。远些,要数大藤峡最出奇。大藤峡便在黔江下游十多里处,地势奇奥险峻,人称‘广西小三峡’。要近些,城西数里外有座山,称为西山,亦称‘思灵山’,号称‘林秀、石奇、泉甘、茶香、佛灵’。贵客要信菩萨,去西山拜佛许愿,喝杯清茶,也是不错。”
楚瀚问道:“山上林子茂密吗?”店东道:“林子秀丽得紧,却不怎茂密。若要密林,翻过西山,沿着黔江下游行去,便进入靛海。”
楚瀚奇道:“什是靛海?”店东道:“那是个绵延数百里巨大树海。那儿树可茂密,全是参天古木,但本地人般很少往那儿去。”
楚瀚问道:“却是为何?”店东道:“因为那儿林子太深,很多人进去便转不出来。林中瘴气厉害得紧,中者立毙。更可怖是瘴气入水,林中溪水、泉水绝对不能饮用,不然立即中瘴而死。”楚瀚问道:“那林中更无人居住?”
店东摇头道:“也非如此。自古瑶人、畬人、苗人等,都居住在这靛海之中,却也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在那满是瘴气树海中讨生活。”
楚瀚点点头,心生计,决定要冒冒险,将百里缎引入靛海之中,设陷阱将他困死在林中。
当日上午,楚瀚在城中采办线香、鲜花素果等,告诉店东:“想去西山礼佛,傍晚便回。”店东道:“下山路不好走,大约未申交界,客官便该启程下山,才能在天黑前赶回这儿。”
楚瀚点头道谢,便背着背囊,带着小影子出发。他已在暗中采买绳索和数袋清水,放在背囊中,出城不久,便将线香、鲜花素果全数供在路边座土地庙中,沿着黔江而下,不多时便来到店东所说靛海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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